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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只除了殿後的昭而。
他挾持著那太后,他的手下抓著鄂達清與「蒙達」,北遼國最為高貴的三個人盡數在他們手中,焉能不鎮住上萬的北遼大軍?
最後如若不是那太后兵行險招,拼著要同歸於盡的風險,也許連昭而也抓不住。
北遼最粗的馬鞭在昭而的身上打了三十四下,年輕的男人愣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完全沒給圍觀的北遼臣子們一絲舒爽的機會。
那太后的眉頭緊皺,這個男人難道就不知道疼的嗎?
負責行刑的北遼小兵明顯有些魔怔了,他不能接受自己用盡全力的每一鞭子都像是抽在一個不會痛的石頭身上,他掄起膀子蓄滿了力氣,結果身後的太后娘娘道:「夠了。」
小兵差點一下閃到腰。
那太后讓其他人都下去,自己獨自面對昭而道:「你們大戉人不是最講求冤有頭債有主麼?是蒙達在京都城一直冒犯你們,你們為何要扣住我的兒子?」
昭而艱難地抬起頭望著那太后,一張嘴便噴出一口鮮紅得讓人眼睛一黑的血。
那太后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原來他並不是金剛鐵骨皮啊!
這時,帳篷外響起了一陣驚叫聲,引得那太后不耐地走了出去:「發生什麼事兒了?」
北遼臣子們跪倒了一大片,個個眼圈發紅:「太后,我們的糧草被燒了!」
「什麼?」
那太后差點直接倒下去,半晌她轉過頭去望向已然是魚肉的昭而,卻發覺這人竟還有心思笑了笑。
「你!你就不怕哀家殺了你?」
昭而閉了閉眼,並沒有理會那太后的問話。
最後反倒是那太后嘆了口氣,她現下自然是不能殺了眼前這個人的,因為留著他還有極大的用處。
「哀家知道,你那群屬下走的時候,你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但是倘若他們瞧見你的手或者腳,你猜他們會不會依舊鎮定?」
那太后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在吐信子的毒蛇一般,聲音不大卻極具毒性讓人覺得十分危險。
原本因著疼痛不願開口的昭而不得不積蓄起力量,儘量若無其事地道:「我斷一臂,鄂達清便雙臂盡失,我斷一腿,他餘生無法走路,太后如若不在意親兒的安危,大可以,可以隨意對待我。」
「你!」
那太后氣極,半晌之後她再度妥協。
放棄兒子性命這個決定她可以做下,可以換成殘害兒子某一部位就太過沉重,沉重得要比死去更難以接受。
昭而閉起眼睛,現下他只能祈求那幫兄弟鎮定下來不要輕舉妄動,祈求明華快些從西秦回來。
幾十名隨從坐在客棧的大廳內愁眉不展,其中尤其以裘彪為甚。
「不行,我坐不住了,我要去救大哥!」
「裘校尉,你冷靜一些,憑我們這幾十人不過是去送死。」
另一位大內侍衛阻止了裘彪,卻被這高大的漢子一把掀翻:「你是說得出這樣的話,因為你不似我跟大哥一起同生共死過!我們的情誼你根本不懂!」
他此刻情緒激動得很,一時間也口不擇言起來。
大內侍衛的眼底閃過一絲難堪,不過他很快便釋然了,聲音鄭重地道:「裘校尉,你的心情我明白得很,但是身為一名士兵,必須聽從上峰的安排!昭統領早就叮囑我們不許輕舉妄動,你如若關心他便要聽他的吩咐!」
裘彪沉默下來,他如何不知道侍衛的話才是對的?可是他就是沒辦法安坐在這裡。
這邊正毫無結果地枯坐著,門口突然來了兩個小廝打扮的人道:「我們大人想要見你們的統領。」
他這樣一提,引得這不少漢子更加愁雲慘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