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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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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聲?」
佟眠身體微微發抖, 摸出手機要打電話,下一刻,被人輕輕地牽住了手。
他倏然轉身, 段越徵微笑看他:「我在這裡呢。」
佟眠眼圈一下就紅了:「我以為……我以為你走了。」
段越徵解釋:「這裡不讓停車,挪去別的地方了。」他用拇指輕輕擦佟眠下眼瞼, 那塊面板幼嫩, 眼淚將落而未落。他有點好笑:「怎麼一下就哭了呀?」
佟眠好沒面子,憤怒地自己搓臉,生氣說:「又不是我想哭的, 是生理反應!」
段越徵車停在宿舍區附近的一個停車場裡, 兩人要走一段路。佟眠本來有些擔心遇上熟悉的同學,被人發現他與段越徵的關係。可是轉念一想……
婚也結了,標記也標記了。
佟眠想,那就順其自然吧!
將心比心,佟眠既然不想被段越徵藏著掖著, 那自己也不該藏著掖著對方。很對, 這叫禮尚往來。
佟眠的手被段越徵握在手心, 牽著慢慢往停車場走。
段越徵跟他說:「我上學時這棟樓好像還沒有修起來, 現在變了很多。」
佟眠仰頭看了眼, 遙想段越徵上學時也是十年以前了。這麼一想真是奇妙, 他們上的是同一所大學, 同一個學院, 上過同一個老師的課程,也許老師十年間ppt都沒有換過, 寫過相同的大作業。他們差別那麼多, 現在卻走在一起, 彼此依偎, 相互治療。
佟眠想了想,跟段越徵說:「不僅這棟樓,還有前面的圖書館也是新修好的。然後我們操場也翻修過一遍。」
段越徵來了興趣,說:「我們在學校走走?很久沒回來認真逛了,前幾回過來,都匆匆忙忙。」
佟眠手心出了些汗。
在學校逛,就意味著,碰到同學的機率大大增加。他深呼吸,慢慢笑起來:「好。」
順著學校裡中央的主路慢慢往宿舍那一片走。路兩側種了很高的白樺,在冬季,樹葉脫落殆盡,只剩高高的枝椏指著天上,哪怕這個季節都充滿精氣神。左手邊是某個學院的系館,大約三十年樓齡的赫魯雪夫樓,漸漸亮起燈來。
再往前走一些,右手邊就是綜合體育館和游泳館,佟眠說:「從我們這一屆開始學校就要求必須會游泳才能畢業啦。」
段越徵問:「那你會遊嗎?」
佟眠說:「我選了游泳課,會遊。」他偏頭看段越徵,問:「你會不會?」
段越徵含蓄地說:「在校時我是游泳隊的隊員。」
「厲害。」佟眠詞彙匱乏,半天只憋出一句蒼白誇獎,有點好奇地問:「學長,你在學校時是怎樣的?有沒有很多人跟你表白?會不會特別受歡迎?」
段越徵想起自己大學時光……
那真是慘不忍睹。
他上大學時只有十五歲。
再早熟早慧,那時也是個十五歲的小孩,甚至都還沒分化。同班同學至少比他大三歲,他們看他跟看小孩一樣,想像中那種籃球場耍帥、辯論賽舌戰群儒贏得一大批oga芳心的大學校園劇情從來沒有過,只有在alpha的澡堂裡被同班男生取笑「蠻結實的嘛」和「小段還沒發育哈哈哈」這種劇情——那時學校只有公共澡堂,段越徵去洗了兩回,羞恥得要命,從此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再也不肯去大澡堂了。
反正是挺丟臉的。
這種經歷就不必告訴佟眠了。
段越徵斟酌著美化了一下,說:「認真學習,其他的事情沒有注意過。」
佟眠問:「那你就沒有遇見過,喜歡的人,一類的嗎?」
段越徵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