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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群，偶爾有人望過來。我和顧衍之在這些目光之下無聲對峙。

半晌過後，終於還是他先開口，平穩的語氣：&ldo;跑來機場，想去哪裡?&rdo;

&ldo;回去。&rdo;

&ldo;回去哪兒?&rdo;

我說：&ldo;回大山，我的家。&rdo;

他說：&ldo;這裡也是你的家。&rdo;

我的嘴角動了動。但沒有說話。

顧衍之向前邁了一步，我立刻做了個手勢警告他：&ldo;你不要過來。&rdo;

然而他置若罔聞，又往前走了一步，淡淡地看著我：&ldo;過去會怎樣?&rdo;

&ldo;…&rdo;我往後退一步。我自然不能怎樣。在t城向來都是人家對我怎樣怎樣，斷沒有在這裡突然反過來的可能。背著光線，顧衍之的眼睛墨黑，睫毛深長。修長玉立，再好看不過的模樣。我卻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些想哭，喉嚨劇烈顫了一下，開口時聲音便有些發抖，&ldo;…我不喜歡這裡。&rdo;

他輕聲問：&ldo;不喜歡這裡的什麼?&rdo;

&ldo;什麼都不喜歡。&rdo;

&ldo;為什麼?&rdo;

我脫口而出：&ldo;你怎麼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啊?我還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呢，你見我問過你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咄咄逼人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啊!&rdo;

他眉目不動：&ldo;我討厭?我哪裡討厭?&rdo;

&ldo;…&rdo;

&ldo;因為剛才在網球館說的家教的事?前幾天我去找你的班主任，她說你現在在課上不愛發言，有時候還會睡覺。體育課也不活躍，整個人悶悶的，和同學之間的交流也很少。可是我分明記得，一年之前我帶你來這裡的時候，你並不是這樣。綰綰。&rdo;他在我面前重新蹲下來，握住我一隻手腕，和我平視，&ldo;那時候你那麼驕傲，勇往直前，像只神氣活現的小孔雀。你來告訴我，這是為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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