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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向他。他一貫強大沉穩。他不曾這樣放□段,用這樣的語氣請求過任何一個人。我緊緊掐住手心。
我說:&ldo;可是難道你就沒有討厭我嗎?&rdo;
他說:&ldo;為什麼我要討厭你呢?&rdo;
&ldo;你既然是說重新來過,就說明你也知道鄢玉告訴你的話是真的。&rdo;我迎著他的目光,&ldo;我確實很早之前就和李相南暗度陳倉,鄢玉這次也沒有說謊。都是我在騙你。我一直都在腳踏兩隻船,我人很壞,利用你的信任,又辜負你。我把你騙成這樣,你應該討厭我的。你其實很討厭我的對不對?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你。我其實罪無可恕。你怎樣想我都可以。你其實很討厭我的,只是沒有說出口而已,對不對?&rdo;
他認真地看著我,良久,低聲說:&ldo;你這段話才是在騙我的,對不對?&rdo;
&ldo;我沒有在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rdo;我說,&ldo;你去找葉矜好不好?她等你等了這麼多年,她那麼漂亮,又懂事,比我更值得你喜歡。我確實不喜歡你了,你接受這個事實好不好?&rdo;
我從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的謊言。死死掐住手心。他垂著眼睛看著我。我想,哪怕現在他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會功虧一簣。哪怕他只叫我一聲綰綰,或者再說一次你在騙我,我會立刻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抱住他的腰身告訴他一切。我忍了這麼久,自制力已經到了撐不住的邊緣。可是他一句話沒有再說,他慢慢放開我。片刻之後,轉身離開。沒有任何停頓。
我很少看到他的背影。顧衍之以前說過,背影會帶給人一種悲傷的意味。如果可以,他會儘可能讓我走在前面。從那之後的每次出差,他也總會儘量避免我看著他離開。可是今天我一連兩次見到他的背影。
顧衍之消失在走廊拐角。從那以後的一週時間裡,沒有再見過他一面。
在這一週,我花了一天的時間收拾情緒。在第二天找到律師,約在露天咖啡館,講明相關財產轉讓事宜。我簡明扼要說完來意,他看了看我,怔忡了一會兒,遲疑著說:&ldo;杜小姐,你是,顧氏董事長顧衍之的,妻子?&rdo;
我扶了扶鼻樑上的太陽眼鏡,說:&ldo;不是。&rdo;
他笑著說:&ldo;杜小姐在開玩笑。就算你戴著眼鏡別人認不出,可是這麼龐大的一筆數字擺在我面前,除了是顧衍之的妻子身份,還能是誰。全市的人都知道顧氏的董事長呵護自己的配偶呵護到了獨傢俬有的地步。我內人還常把顧董為愛人做過的那些事唸叨給我聽呢。再說兩年前你們結婚登記時,顧杜氏的故事可是一直給人津津樂道。怎麼可能不是呢?&rdo;
我說:&ldo;你說是那就是吧。&rdo;
&ldo;杜小姐心情不好?&rdo;他突然變得有些過分的熱情和興奮,同我說,&ldo;杜小姐為什麼會突然想把這些財產轉回顧先生的名下呢?其實杜小姐和顧先生既然這麼伉儷情深,誰的名下也沒有什麼區別。女方一般不都是希望男方的房產等等歸在自己名下,用來增加安全感的嗎?杜小姐為什麼會想著要反著來呢?&rdo;
我眯眼看了看他,深深有一種遇到江湖騙子的感覺。明明今天上午預約的時候負責人特別講明這個姓章的律師是本市在這方面最專業最著名的律師之一。其專業和著名程度可以用其每小時的美金諮詢價格來證明。現在看來,分明是發貨實物與商品不符。
我看了他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出口:&ldo;你真的是姓章麼?真的是立早章?而不是弓長張?&rdo;
他說:&ldo;啊。章一明。立早章,一二一,日月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