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5 頁)
說不出來的壓抑。
八具屍體,靜靜地倒在地上,每一具死屍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好像渾然不覺自己是如何死去的,只有那極深的創口不斷地向外翻湧著血水,成為這一刻惟一在動的活物。
圍在屍體旁邊的那些江湖人,又悄然回到自己的座上,喝著茶,飲著酒,一臉的普通,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出過手一般,又歸於剛才的平常。
只有他們腳下還在滴血的刀鋒,可以證明他們曾經經歷過那驚心動魄的一瞬。
維陽的眼睛眯得更緊了,幾乎緊成了一條線縫。他的臉上看似不動聲色,心卻陡然下沉,彷彿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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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是你的人?你早就將他們安插在這裡,為的就是對付我們?”維陽沒有驚詫,只有一絲恐懼開始縈繞心間。從他跳躍不定的眼芒中可以看出,他被這陡然而生的驚變衝破了心理底線,接近崩潰的邊緣。
“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的。”扶滄海並沒有因為自己成為優勢的一方而感到得意,臉上的神色反而更加凝重,因為他知道,狗急了尚且跳牆,何況人呢?
“可是你並不知道我們會來,又怎會事先安排好這樣一個局讓我們鑽呢?”維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我說這是我的一種直覺,你們一定不信。”扶滄海淡淡一笑道:“其實自你們從城陽出發的那一刻起,就有我的人在一直注意著你們,所以對你們的行蹤,我瞭若指掌。”
“這不可能!”維陽驚道:“如果真的有人跟蹤我們,我不會毫無覺察!”
“我不否認你是一個高手,可以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看出點什麼,但是,在你們所經過的路上,我動用了八十七名耳目,分段跟蹤。在你們還沒有記熟他們的面目時,我已經又換了人跟蹤你們,請問,你又怎能覺察到有人在跟蹤你們呢?”扶滄海說得雖然平淡,但從中可見他對這次行動煞費苦心,完全擺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式。
維陽心中雖驚,卻趁著這說話的功夫打量著自己的退路。他已經明白,這次琅邪山之行,他只要揀回這條老命,便是幸運,至於他肩上擔負的任務,統統去他孃的。
他與歐元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已知道對方的心理,因為以目前的情況看,只有兩條路線可走:一條是自己左手邊的一個視窗,在這個視窗下坐了一個老農。雖然維陽看出這老農並不普通,他卻是惟一一個剛才沒有動手的人;而另一條路線就是竄上屋頂,這是這個酒樓惟一沒有設防的地方。
“這麼說來,我們兄弟豈不是要死在這裡?”維陽冷笑一聲,手中的酒杯突然旋飛起來,挾帶一股尖銳的呼嘯飛射出去,聲勢極為驚人。
他既已認定了自己逃亡的路線,當下也不猶豫,全力出手。而在他出手的同時,歐元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他的子箭—— 一支用熟銅所鑄的箭。
“呼……”扶滄海只退了一步,已然出槍,一股強烈的勁風在他的身前鼓起,槍芒化作流雲中的黑影,在虛空之中形成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
那旋飛不定的酒杯,竟然在槍出的剎那,消失在了那片流雲之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嗤……”而銅箭在歐元的手中一振之下,斜飛而出,迎向了扶滄海藏於流雲之後的槍鋒。
這一串如行雲流水般的配合,顯示了維陽與歐元數十年所形成的默契,就連一向勇悍的扶滄海,也不得不在對方天衣無縫的攻勢下避讓三分。
“好!母弓子箭,果然不凡,就讓我扶滄海再領教領教。”扶滄海冷哼一聲,槍鋒抖出萬千寒影,驀閃於虛空之中。
此時的維陽,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穿透虛空,關注著周身哪怕任何一點細小的動靜。他左手執弓,右手拉弦,弦如滿月,但弦上卻無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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