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中生活(第1/1 頁)

剛升入初中的時候，我還是一個短頭髮的假小子，瘦瘦的個子體重只有六十幾斤，座位一直穩定在班裡前兩排。在我的努力下，我的成績提升到了全校前二十名以內，班裡也在前五名以內，終於讓老師和學校領導認識了我，這個訊息也傳回了我們村，爺爺奶奶很是自豪，認為我給他們爭了光，我也從學習中收穫了一絲絲成就感和自信，變得開朗很多。

雖然是中學，學校的條件肯定比小學有所提升，但和如今是無法相比的，那個年代還是十分艱苦的。

冬天，沒有暖氣，仍舊是依靠煤爐取暖。手指頭照舊被凍得起了凍瘡，疼癢難耐。趕上下大雪，才是遭了罪，能把棉鞋裡面的腳趾頭凍透。那時候的雪是真大呀，我們要穿著厚厚的棉衣棉褲棉鞋，深一腳淺一腳的去上學。那時候還沒有修公路，融化的積雪踩上去滿腳的泥濘，被浸溼的棉鞋棉襪敷在冰涼的腳上，就那樣堅持到放學。

夏天，酷暑難耐，沒有空調。每個教室只有一個吊扇，靠著電力輸送著微薄的風，渾不起太大作用，坐在教室渾身總是汗津津的，黏膩中散發著汗臭味。對於女孩子來說，實在是不太美好。

有的同學家裡條件不錯，每天穿的很好，乾淨清爽的樣子，讓人賞心悅目。而我，當然是那難以言說的一員，家裡的條件不允許我痛痛快快的洗個澡。有時候我也會自慚形穢，不敢奢望過多，但是起碼希望可以乾乾淨淨的，不讓人討厭。

終於有一天，我開始打算留長髮了，希望自己變得女孩子一些。偶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變化，我的青春期開始了，胸部開始發育，總是有一種刺痛感。沒有人關注我的變化，爺爺奶奶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吃飽穿暖聽話維持著最低的養育標準。我也並不是太懂，生物課上老師都是讓自己看書自習這部分，男生女生都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誰也不去看。

我不知道青春期發育也要穿內衣，經常被周圍的桌子無意間碰到痛好一陣子，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心理發生了一絲絲的微妙變化，一絲即將長成大人的竊喜，與對現況的迷茫。哪有什麼資格有叛逆期，現在的孩子有叛逆期是因為有人寵愛，我們那個年代，能活下去就是好的。

這些小秘密並沒有被人發現，或許別人也有同樣的小秘密。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讓人羞憤的事。

我最喜歡的同學鳳兒和我聊天的時候，忽然指著我說：“天哪，不會吧！”

我知道她指的什麼，隨著青春期的發育，身上分泌的汗液油脂增多，加上不能及時徹底的洗澡，偶爾我會聞到自己腋下有一股怪味。不同於我的發小那種狐臭，因為我自小去她家玩，那種味道和我的不一樣。不過面對發小，我從來都沒有提出過這個字眼，一直和真正遺傳父親狐臭的她做著朋友。

而我的初中同學，我認為最好的朋友，卻不顧我的尷尬當場指出來這個問題，我無從辯解，甚至也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當時的尷尬，被我用別的話題遮掩過去，回到家裡以後，我努力擦洗了身體，確定自己並不是狐臭。可是那種兒時起如影隨形的自卑，又出現了。我努力擦拭著屈辱的眼淚，那股不甘與無力感，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也是長大後洗澡是我最大的解乏方式的原因。無論在何地，不能洗澡是我絕不能容忍的事情。

除了這些，自小對牙齒缺乏清潔保護，讓我的蛀牙也更嚴重，也造成了我的牙周炎，嘴裡也能感覺到一股味道。我開始要求買牙刷牙膏，卻是為時已晚。一直在想，如果父母在我的身邊，他們應該會教會我從小刷牙的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