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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冬天，垃圾的味道比較淡。

齊初戴了口罩手套，半蹲在地上，把垃圾一包一包開啟，用木棍翻找裡面可以賣的東西，找完後，又一包一包的擺放整齊。

雖然只是機械的重複做工，可是悶著的臉還是微微沁上了汗珠，她只能把口罩拉到下巴下，坐在路邊的石階上稍作休息。

發了汗的臉頰在陰天裡像是蒙上了一層光，早上出門買菜的居民看到小女孩的時候還只是匆匆一瞥，等到齊初把口罩拉下來時，不少路過的人才注意到這個及耳短髮的女孩子長了一張精緻的臉。

凝脂的肌膚，小鹿一般的大眼睛，還有因為悶熱泛紅的臉頰，都讓人看得入迷。

城中村裡最不缺的就是遊手好閒的人，幾個社會青年笑眯眯的靠近了過來，把齊初圍在了中間，路過的人看在眼裡，可是卻沒有人上前。

「小妹妹，一個人啊？陪哥哥幾個人去玩玩，撿這些破爛值幾個錢啊，陪哥哥去玩，哥哥給你錢錢哦。」為首的黃毛刺頭陰陽怪氣的靠近齊初。

齊初連眉毛都沒抬，只是慢慢的把口罩戴了上去。

「喂喂喂，長這麼漂亮幹嘛要把口罩戴上啊，讓哥幾個好好看看。」說著話，黃毛的手緩緩的伸向了齊初。

啪的一聲，黃毛感覺手上一陣刺痛，接著手背上慢慢浮現了一道紅印，剛剛他的手被齊初打了。

「你敢打我！」黃毛怒不可揭，舉起拳頭就向眼前的人揮了過來。

齊初想要閃躲，卻被後面的人圍住了退路。

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肚子上，翻江倒海的胃酸在外力的壓迫下讓她直接吐了出來，一個早上沒有吃東西，口腔裡一陣苦澀味。

「哼，看你還挺囂張，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哥們幾個今天就陪你玩，玩死你！」黃毛說著又往齊初肚子上送了幾拳。

齊初戴著的口罩也被扯了下來扔在地上，黃毛抬起她的下巴，手指緊緊的鉗在她的臉上，把臉壓出了一道紅痕。

可是眼前的人不但沒有屈服，嘴角邊還掛著笑容。

「臭小鬼，笑什麼笑，我看你是不是被打傻了。」黃毛手上的力道加重了，白皙的臉被壓得像要滴血。

齊初不緊不慢，連笑的弧度都沒有變化：「刑法二百九十三條知道嗎，剛剛我報警了，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瞭解一下？」

並不是虛張聲勢，原身母親資訊被人騙去做擔保，常年收到各種催收資訊，原身看在眼裡，所以自己偷偷把法律條款研究了好幾次。

黃毛看到小女孩眼裡的篤定，有些動搖的鬆了鬆手，可是轉念一想，一個小屁孩怎麼可能知道刑法，立刻又捏緊了她的臉：「你少唬我！」

齊初嘖嘖嘖的艱難搖了搖頭：「尋釁滋事罪都不知道，所以我才說沒文化真可怕。」

「什麼罪？」黃毛連那四個字的意思都不太明白，要不是今天收了錢辦的事，他真的沒想過自己還有被人科普法律的一天。

「尋釁滋事，你有手機，自己查好嗎，我又不是百度，不過警察快到了，我勸你們懸崖勒馬。」齊初感受到對方的動搖，鉗制住四肢的力道，鬆了。

「大哥，不要搞到坐牢吧，我還有老婆要養，不划算。」

「是啊，是啊。」幾個人七嘴八舌的開始勸，黃毛拿著手機越看臉色越差。

警笛聲由遠及近，幾個人一聽，連忙把人放下一溜煙全跑了。

等到警察到的時候，只剩下齊初捂著肚子坐在地上。

做了簡單的筆錄之後，齊初拒絕了去醫院檢查的好意，畢竟她連飯都吃不上，哪還有錢去醫院。況且黃毛那些同夥的話，就說明這幾個人不是即興作案，而是有預謀，有組織的，那就必須找到那個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