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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戀舊,喜歡上的東西必定要長長久久地喜歡下去,如此才不辜負自己認定過的那份決心和美好。
比如竹筍炒肉絲,比如龜苓膏,比如lp的搖滾樂,比如加繆的文學作品,比如超短褲搭長袖衛衣的裝束,比如……一個挽救過她的男孩。
是的,今天饒束又想起了那個名喚&ldo;張修&rdo;的少年,他在她心臟的縫隙中行色匆匆,間或出現在她短暫的午夢裡,無一例外都是一抹高挑的背影和一張讓人看不清的臉。
饒束總是控制不住去想他,好奇怪的感覺,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將近兩周,被學期末緊迫的複習進度推著往前走,饒束的每一天都是:課室‐‐寢室‐‐圖書館,三點一線的生活,迴圈往復,沒什麼樂趣,勝在充實。
唯一的樂趣可能就是在圖書館裡悄悄畫一個張姓少年的素描了。
但是饒束的美術功底不好,確切來說,她根本就沒學過美術。畫出來的東西簡直就像塗鴉,但還是很開心。
該怎樣稱呼張姓少年呢?這個問題困擾饒束好些天了。
日常生活裡,她喜歡直接叫別人的全名。但在真正涉及到真情實意的關係中,現在的她,再也不想以全名去稱呼別人。
多少的傷痛,潛藏在微小的細節之中;多大的委屈,旁人或許永遠不會懂。對於某些往事,饒束嘗試著去解釋、去挽救、去掙扎,但毫無收效,這樣做的後果只是把她推向更糟糕的境地,她成了一個騙子,不要臉的騙子。唯有自欺欺人才能幫助她重新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
前幾天,姐姐還問她:&ldo;跟那個誰誰誰怎麼樣了?&rdo;
當時饒束嬉皮笑臉道:&ldo;哈哈哈哈哈哈我們決定在明年結婚!&rdo;
姐姐怒吼:&ldo;滾!你們還沒到婚齡,不能胡來,知不知道!&rdo;
饒束笑到嗆淚:&ldo;提前私定終身嘛,有什麼不可以的?&rdo;
姐姐嘆氣:&ldo;束束啊,談戀愛了就不要再那麼任性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包容你的任性。知道嗎?&rdo;
饒束還是笑,只用右手捂住心臟,鼻音很重地&ldo;嗯&rdo;了一聲,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都說了,她跟家人講電話總是很容易哭。可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想哭的,真的不想。
那個誰誰誰,是饒束不想提起的誰誰誰。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她就是以全名去稱呼誰誰誰的。
鑑於這個悲劇歷史,所以饒束決定,從今往後,對於所有她要付出真心實意的人,她都不能再以全名去稱呼人家。
至於這個張修……饒束把他放在唇間反覆含啖,最後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稱謂來。因為她與他並不熟識。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叫他&ldo;張竹筍&rdo;啊,或者&ldo;張龜苓&rdo;,或者&ldo;張林肯&rdo;,對了&ldo;加繆&iddot;張&rdo;也行……
把自己喜愛的東西與他捆綁在一起,會不會,就能多喜歡他一點呢?
3
&ldo;不能。&rdo;
私人射擊場內,丁恪微笑著跟射擊教練說:&ldo;他的手受不住那麼高強度的訓練,步&iddot;槍對手指力度的要求有多高,伍教練你作為專業人士,不會比我更不清楚。&rdo;
聽見這話,伍教練望了一眼後面的少年。
少年靠在手&iddot;槍射擊室外面的牆上,碎發遮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