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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藐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頹力道:「沒想法,等我一會兒再聯絡下地府看看怎麼處理吧……誒小花哥,就讓我抽一支吧,別鬧了。」
棲遲眼底一暗:「你說什麼。」
江藐掀開被子,邊下床開窗邊說:「就一支,我去窗戶邊兒抽。」
豈料話沒說完,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將江藐一把拖了回來,掀翻在床上。
「嘶,你幹……?」江藐被扯痛傷口,倒吸口涼氣。緊接著高大的身影便棲身覆了上來,江藐頓覺一股強勢的氣場瀰漫在他四周。
他嚥了口唾沫,不知為何竟有些發怵:「我,真就只抽一支。」
「你剛剛,叫我什麼?」棲遲的嗓音此時聽起來異常低啞,眼裡帶著幾分茫然。
「小、小花哥。」江藐尷尬地笑了下,「你不喜歡,我以後不叫就是了。」
頃刻間,棲遲只覺得胸口的某個位置就像被布滿荊棘的藤蔓纏繞,猛地收緊……支離破碎的記憶裡,那人一襲霜色長衫,立於菩提樹下。回眸間,他輕勾唇角,用調侃的語氣笑道:「幸而今日你遇上了我,不然可就遭殃了,小花哥。」
「餵棲遲,你還好吧?」
江藐的聲音喚回了棲遲的神志,他怔怔看著對方的眼睛,直到江藐抬手去撐他的身體,表示自己的傷口被壓到了,棲遲才慌忙鬆手。
「怎麼了?」江藐活動了下被棲遲抓痛的手腕,皺眉問。
「你可曾到過須彌山?」
「哪兒?」江藐被問懵了。
「西方淨土。」棲遲眼中壓抑著複雜的情緒,「極樂世界。」
江藐笑了:「拜託大哥,我是陰兵。像咱這樣的小爬蟲,哪兒有資格去什麼極樂淨土啊!地獄十八層我倒是熟,你要是感興趣回頭我跟你講講?」
「……」棲遲沉默了,他看向江藐被自己抓出了紅印的手腕,悶聲道,「抱歉,我拿藥給你。」
「嗐,拿什麼藥!」江藐晃晃胳膊,逗弄道,「放心,沒斷!」
說罷,他佯作思索:「不過你這住18樓的大佬果真厲害,日後咱倆要是真有一戰,我還挺有壓力的。」
「無妨,我只是記不得自己為何會在這裡,興許哪天想起來便自行走了。況且,我是個講道理的。」
「哈,就是你這樣的才最難纏!」江藐搖頭笑道,「真要是等你哪天想起了樁什麼血海深仇,還不得毀天滅地啊?」
肚子裡發出「咕嚕」一聲,江藐這才想起自己到現在除了剛喝下的那碗藥外,今都還未進一絲粥米。
「棲遲,你餓不?」
棲遲起身:「我煮了雲腿青筍粥,盛一碗給你。」
江藐兩眼放光:「妙啊!」
棲遲走了兩步,停在門口,低聲道:「我…並不討厭那個稱呼。」
「哪個?」
棲遲喉頭動了動:「小花哥。」
江藐「嗤」地笑出聲,點點頭瞭然道:「好的,小花哥。」
棲遲看向江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沉默片刻後還是沒說出口,轉身去了廚房。
看著棲遲消失的背影,江藐斂去笑意。
兩人現下的關係雖稱不上完全對立,但他既然帶著要將地府名苑清理乾淨的任務,也委實跟這裡的住戶算不上什麼朋友。再者他與棲遲不過也就幾面之緣,對方為何願意對他出手相救?加之此人本領過於高強,其術法也與尋常山精樹怪、魑魅魍魎完全不同路,絕非尋常花妖。
江藐心下暗暗思索,還是該到判官那裡好好探探這棲遲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咚咚——
窗外發出一陣響動,江藐側目看去,只見一條蜥蜴尾巴正在一下下很有節奏地敲擊著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