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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討伐黃巾之前,就被漢靈帝授予持節的身份。
《晉書·職官志》記載:「使持節得殺二千石以下;持節殺無官位人,若軍事,得與使持節同;假節唯軍事得殺犯軍令者。」
『節』代表皇帝的身份,凡持有節的使臣,就代表皇帝親臨,象徵皇帝與國家,可行使權利。
皇甫嵩乃持節使臣,他所過之處,但凡有所要求,附近的郡縣都要竭力配合,不然便是大罪。
況且,若是黃巾軍果真流竄到清河國,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好處。
所以,待陳旭等人進入平原郡以後,清河國國相便派遣郡國兵前往界橋,駐守在清河東岸。
好景不常,他剛派出郡國兵沒多久,就發現那支進入平原郡的黃巾軍,居然再次回到清河國,而且直奔清河國首府甘陵。
清河國國相大驚失色,他連忙召集國中官吏,商討應敵之策。
國相府,帳下有一員官吏,上前獻策:「我等不如召回駐守界橋的郡國兵,防守甘陵?」
清河國郡丞,頗有才學,當即反駁道:「皇甫將軍持節,令國相派遣郡國兵防守清河東岸,若是我等現在撤兵,豈不是打亂皇甫將軍的部署?」
「賊兵果真攻城尚好,若我等將界橋的郡國兵撤回,郡中的那支賊兵又不攻打甘陵,轉而奔襲界橋,該如何是好?打亂了皇甫將軍的部署,豈不為國相增添麻煩?」
方才出言那人口中諷刺道:「若是不調兵回來,賊人果真攻城,甘陵豈非不保?汝欲陷我等於死地乎?」
郡丞指著出言的那人,憤然罵道:「汝貪生怕死耶?」
「賊人雖有一萬餘人,然而甘陵城郭高大,易守難攻。我等只需徵召豪強家中私兵,以及一些義兵,就可守住城池。」
「若是賊人果真來犯,守城艱難,我等再一面向皇甫將軍匯報,一面調回界橋兵卒。只需數日,便可回援。如此,何懼賊人?」
兩人在國相府爭得面紅耳赤,又有一個官吏插話道:「國相不如秘密調回界橋守軍,而後派少許人馬駐紮彼處,多豎旗幟,迷惑敵人。如此,黃巾軍必然不敢渡過清河。」
「這樣一來,既不會誤了皇甫將軍大事,又不懼怕賊人攻打甘陵,何樂而不為?」
國相聞言,大喜過望,就採納了此人的建議。郡丞數次勸說未果,回到家中,心中憤憤不已。
他思來想去,覺得若是果真誤了皇甫將軍大事,日後清河國所有官吏,恐怕都難辭其咎。念及於此,他便掛印而走。
卻說冀州南部戰場,官兵圍困廣宗一月有餘,也不與黃巾軍交戰。
初時,黃巾軍還守備嚴密,但是他們幾次挑釁官兵,官兵都是避而不戰之後,黃巾軍就開始漸漸懈怠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黃巾軍漸漸忘卻了大賢良師死後的傷痛,他們曾經那股視死如歸的氣勢,也漸漸冰消瓦解。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類乎?
廣宗的糧草與越來越少,眼見已經快要無法支撐城中消耗,很多黃巾士卒開始騷動起來。
現在廣宗的黃巾軍,不再是萬眾一心。有些人仍然固執的要死守廣宗,與官兵決一死戰;有些人卻想突圍,儲存實力。
為了調解城中漸漸出現的矛盾,張梁每日東奔西走,勸說帳下渠帥,更是沒有心思防備官兵。
這一晚,張梁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營帳之中,倒頭就睡。忽然,城內火光沖天,喊殺之聲四起。張梁從夢中驚醒,連忙穿上衣服。
他剛跑出縣衙,就看到一彪官兵殺了過來。張梁猝不及防之下,被官兵亂刀砍死。
官兵們在城中縱橫馳騁,倉促應戰的黃巾軍被殺得四散而逃。很多黃巾軍在夢中驚醒,尚且來及不反應,就被官兵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