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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右督御史王詹還沒等聖上說話,就直接給反駁了回去,說進內閣也是有程式的,不是什麼人都能進。&rdo;
&ldo;這話一出口就惹怒了梁秉仁的人,雙方吵得不可開交……聖上鐵青著臉就下朝了。&rdo;
青年聞言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碧螺春,抿了一口:&ldo;舅舅在怕什麼?這事和咱們鎮國將軍府沒一絲關係,靜觀其變唄。&rdo;
&ldo;……&rdo;葉瑾澤咬牙道:&ldo;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是葉家一貫的立命之本,二舅知道你而今出息,但是這路可不能走岔了!&rdo;
顧望舒冷聲開口:&ldo;我姓顧,不姓葉。&rdo;
不等葉瑾澤開口,他繼續說道:&ldo;聖上英明,也頗懂人心……許是他故意縱容為之、也不一定。&rdo;
&ldo;就比如身上長了瘡,總要爛透了,才好一舉挖出來,永絕後患。&rdo;
葉瑾澤看著外甥秀致如玉的側臉,心裡發涼,他說怎麼皇后一族最近竟日益猖獗起來,原來是這個道理。
外甥今年還不滿二十一週歲,卻能把人心看得這樣透徹。也或者,聖上這心思是親口告訴他的。
這兩種答案,無論哪一種,都能令人毛骨悚然。
青年抬眼去看葉瑾澤,笑道:&ldo;舅舅不用擔心,我既然住在葉家,咱們就是一體的……剛剛說得不過是玩笑話,不必放在心上。&rdo;
葉瑾澤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了。他得去找一下府裡的幕僚,看看他們對&ldo;梁秉仁一事&rdo;有何見解。
過了午時,颳起一陣大風,然後就下起雨來,&ldo;劈里啪啦&rdo;的,聲勢浩大。
顧望舒看著雨勢發呆,新荷也是一樣。
她身子已經好全了,正坐在&ldo;蓮苑&rdo;臨窗的塌上,看著外面瓢潑似的大雨,心裡很惆悵。
自從那日四叔陪她看過荷花後,就一次也沒來過了。
她有時候去&ldo;德惠苑&rdo;陪母親吃飯,偶爾也聽父親提起四叔,說他很得聖上器重,越發忙了,同朝為官也很少碰到。
&ldo;姐兒,大少奶奶過來了。&rdo;雲朵推門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新荷&ldo;咦&rdo;了一聲,這會子正下著雨,她怎麼來了,&ldo;快請進來。&rdo;
&ldo;大嫂。&rdo;她下了塌,趿拉著鞋把張靜蝶迎到正堂。
新荷看她渾身濕漉漉的,便讓雲朵去西次間把自己做大的衣服給找了一套,服侍著她換上了。
&ldo;我本來在花園裡閒逛,誰知這雨說下就下了,躲都沒處躲,「蓮苑」又正好離得近,索性就來了妹妹這裡……別見怪。&rdo;
新荷笑道:&ldo;嫂子太客氣了,我巴不得你天天過來呢。&rdo;說話間,吩咐慧敏把張靜蝶的丫頭也帶下去,把濕衣服換了。
雲玲端了熱茶和糕點過來,姑嫂二人偎在塌上說笑。
新荷對這個嫂子的印象還是挺好的,嬌而不媚,又很知禮儀,看著就是個溫厚的人。
六月的天,娃娃的臉,最是變化無常的。上一刻還傾盆大雨,下一刻就艷陽高照了。
不是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總是不那麼舒服……張氏眼看著雨停了,便起身告辭,領著丫頭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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