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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言披著件撞色外套,正斜倚在那裡吃關東煮,看見來人,熱情地揮了揮手,扭身從車座後面拎來生煎包和熱咖啡,解釋道:「我舅和我打賭,說你12點也吃不上早飯,所以叫我買過來,邊吃邊等。」
確實被他猜準了。
初澄接下「早餐」,心情複雜地笑了笑。
填飽肚子後,幾人回到車上,準備開始今天的旅途。初澄坐上副駕駛,發現座椅後面多了個嶄新的u型枕,之前坐車的時候還沒有。
初澄沒敢胡亂擺弄。
喻司亭卻說:「前兩天監考的時候,我看你一直在活動肩膀。車程有點長,靠著會舒服點。」
近來天氣冷,初澄一直沒去游泳,也因為身體還在恢復期,沒做什麼運動,確實有點筋骨疼。
只是沒曾想,喻老師把這麼細節的事都注意到了。
枕頭的顏色潔白如雪,看起來就十分柔軟。車子啟動後不久,初澄便把它貼在脖子下面了。
喻司亭一路上開得不快也不慢。在下午時分,把初澄送到了家門附近。
看著自家院落圍牆已在眼前,初澄開口: 「就停在這裡吧,前面路窄不太好調頭了。」
喻司亭:「好。」
這是一套標準的三進式四合院。從外部看建築面積至少也有八九百平,圍牆內隱約露著古木參天,疏落有致的景象。甚至無需走進拜訪,只從院外精美的琺瑯雕刻便可知其門第不俗。
初澄真誠地邀請道:「都到門口了,要不要進去坐坐?」
喻司亭再次下車,幫他拿了東西,禮貌婉拒:「不了,時間太匆忙,家裡人還在等著我們一起吃晚飯。下次再專門拜訪。」
「那開車小心。 」 初澄沒有強留,俯身從車窗處道別,也向鹿言擺了擺手。
後排的孩子正探頭欣賞此處的宅子,雖帶著滿眼的好奇,卻仍保持著良好教養,笑著道聲「初老師再見」 。
初澄捧著花盆目送喻司亭離開,直到看著他的車拐出巷子,才轉身進家門。
臨近日落時分,陽光傾灑餘熱,在初宅入門影壁的精細磚雕上投出斑駁變幻的影像,也映襯出主人不俗的品味。
初澄拉著行李箱在中式園林裡穿行,周身匠心獨運的景觀佈置在冬日裡也顯得十分雅緻。
他走了一路也未見人,不免覺得有些奇怪,特地走進倒座房的廚廳去問,才知道這幾日父親外出不在家。
「您母親這會兒在畫室。」
金教授愛畫作,也愛花草綠植。所以她打造家中私人空間的時候,乾脆將心愛的東西合二為一,在溫棚花房裡建起了自己專門的書畫室,平日裡沒什麼事的時候都會待在那裡。
「我知道。」初澄放下所有東西,唯獨捧著自己的瓷白花盆,邊笑吟吟地應聲,邊邁步走入二進院。
這裡的庭院保留古樸韻味,但在細節裝飾佈局上又不失強烈的現代氣息,兩者在碰撞中各佔一隅,相得益彰,給人一種雖在鬧市安家,卻與院外喧囂隔離的感覺。
初澄穿過明亮的落地玻璃門窗,走進一道偏窄的幽光長廊。他腳下的地面被花房頂部彩色的玻璃折射成一塊塊透亮朦朧的顏色。這裡就是母親的畫室了。
「金教授,我回來了!」初澄還未見人,就向內呼喚。
果然,母親正在這裡侍弄一株潔白的三角梅。她抬起頭,看到迎著光亮走來的兒子,笑而無奈道:「早就聽見了,家裡除了你沒有人會吵吵鬧鬧的。」
初澄來到面前,才發現母親並不是獨自一人在這裡,她身邊還有兩個正在幫忙打下手的青年。一個是徐川,另一個是有一陣子都沒有聯絡的邵紀。
因為初澄是老來子,父親好友與世交家族中的孩子大多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