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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啊。」聽到鹿言叫人,喻司亭睜開眼。雖然他昨夜休息得不好,一雙黑眸仍然漆亮如墨,深邃異常。
初澄詫異地看了看腕錶時間。自己至少已經進去兩三個小時了,他居然真的沒走。
「在等我?」
喻司亭:「恩。」
「老師,我也剛打完吊瓶。」臉色泛白的鹿言在旁笑了笑。他從昨天吐到現在,幾乎把胃裡都騰空了,聲音也顯得虛弱無力。
初澄說:「那還不趕緊回去休息。」
「做胃鏡肯定也是空腹。我要帶他去吃點東西,一起去嗎?」 喻司亭問。
「我沒什麼胃口。」初澄剛被探頭折磨得難受,實在不想吃東西。雖然他已經快二十個小時沒進食了。
「走吧。」喻司亭直接站起身,筆直俊健的身影在一眾患者背景中尤為出挑,沉嗓接道,「總不吃飯也不行啊。」
鹿言穿好外套,也邀請道:「走吧,初老師。看在我和我舅一直等你的份上。」
初澄不好再拒絕,只好邁步跟上。
喻司亭選的餐廳是醫院附近的晚茶。這會兒不是正經的餐時,店內的客人不多。
負責接待的服務生熱情上前:「歡迎光臨,請問客人幾位。」
喻司亭:「三位。」
「那坐在二樓散臺可以嗎?」服務生見他點頭,引領著走上電梯,「請跟我來這邊。」
晚茶餐廳大多是慢節奏氛圍。二層的客區無窗,唯一的照明光源就是天花板的幾排暖光燈,橘色佈景顯得溫馨宜人。
一輛餐車被服務生推著經過,上面擺著滿滿的蒸屜,剛做出來的各種粵式小吃都冒著熱氣。
鹿言一副仔細挑選的樣子。喻司亭和初澄都不會和孩子搶,便在一旁聊起了天。
「檢查結果怎麼樣?」喻司亭端坐在桌對面詢問。
初澄用濕巾擦了擦手,如實相告:「說是在胃裡面長了個東西。病理結果還沒出,不過最後都是要做切除的。 」
喻司亭投來的視線頗為峻肅:「嚴重嗎?準備什麼時候做手術?」
初澄搖搖頭:「還沒想好,怎麼也要等學校放假吧。」
「你別拖著。」對方的語氣帶著勸誡意味,「班裡的事情再多也重要不過身體。」
初澄說:「不用的,不是那麼急的病。」
他向來是能看得開的性格,從不鑽牛角尖,也不會把自己置於無用的自我消耗之中。
剛剛在醫院時,他也只是短暫地因為事發突然而怔了神,此刻已完全放鬆下來,甚至能夠回以輕鬆的微笑。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告訴我。」喻司亭感受到了對方的心態,沒再多言。
另一邊,鹿言依然拄著下巴面對著餐車,卻毫無結果。服務生有些尷尬地站著等。
喻司亭稍蹙眉端:「你還沒選好嗎?」
鹿言沒什麼食慾,懶懶道:「我不知道吃什麼……」
「這裡有鮑魚滑雞、豆豉蒸鳳爪、蟹粉小籠、黑松露叉燒包、粉蒸排骨、糖醋肉、青檸鱸魚……」服務生見客人猶豫不決,乾脆做起了菜品介紹。
沒等她報完菜名,鹿言的喉嚨一陣難受,忽然偏過身乾嘔一聲:「yue——」
服務生:「……」
喻司亭手疾眼快,精準地用自己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巴:「控制一下,不要噁心別人。」
「唔。」鹿言深吸一口氣緩住。
「給他來一碗八寶粥,一屜青瓜蝦餃,隨便兩份口味淡些的小菜就行了。」喻司亭實在看不下去,隨手拿起選單瞥幾眼,替他做了決定。
服務生迅速記下,轉向另一邊:「那位先生呢?」
初澄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