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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打斷了母親的訴說。

&ldo;娘，請恕孩兒無法贊同這個決定‐‐那少府少監之子，與孩兒在同堂念書。他的秉性惡劣，孩兒再清楚不過。姐姐如若嫁給此人，必然日日垂淚、孤獨憔悴。您向來都對我們疼愛有加，又怎麼忍心姐姐受苦？&rdo;

誰知母親卻搖了搖頭：&ldo;孤獨憔悴，這恐怕原本就是你姐姐的命……&rdo;

&ldo;此話怎講？&rdo; 葉佐蘭大吃一驚。

母親嘆息了一聲，終於道出真情。

&ldo;你姐姐她自幼聰明可愛，這些年來求婚之人更是絡繹不絕。然而你爹他一個都不允，你知道這是為了什麼？&rdo;

她停頓了一下，又主動回答道：&ldo;因為他曾經想要將月珊送入宮中。&rdo;

&ldo;入宮？！&rdo;

葉佐蘭混身上下的血液彷彿都冰冷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父親竟然還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

細心培養掌上明珠，再將明珠呈於九五之尊。期待著龍顏大悅，自此一躍為皇親國戚，富貴榮華……

可是葉月珊今年方才十二歲，而當今聖上已近天命之年！

按照父親原本的謀劃，兩年之後，姐姐就會被選入掖庭深宮，再如物品一般由人反覆挑揀。

運氣好的，委身於一個年歲足以算作父輩的男人身下；而運氣不好的，從此幽居深宮，不見天日。

光是稍稍想像，葉佐蘭就又是心疼又是惱怒，雙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ldo;我要見父親！&rdo;

他再忍不住心頭的憤懣：&ldo;我一定要讓他……讓他打消那些可怕的主意！&rdo;

第14章 暴風

不知是幸或不幸，此時此刻，葉鍇全並不在家中。

今天雖然是旬假，但在用過午膳之後，他便推說有事，匆匆地趕回了都水監。

按照母親的說法，這段時間父親總是早出晚歸。有幾次更是乾脆就在都水監內過夜，第二天早上才返回。

如此看起來，今天回國子監之前，恐怕是沒有機會再與他相見了。

然而一想起姐姐的命運，葉佐蘭的心又猛地陰沉下來。

&ldo;娘，我今天要住下。&rdo;他堅持道：&ldo;無論如何，我要等爹爹回來。&rdo;

可誰知道，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開禁的街鼓由遠及近地傳來。葉佐蘭悚然睜開雙眼，披上外袍往側門走去。

馬廄裡依舊少一匹馬，這說明父親果然是徹夜未歸。

他捂著臉稍作清醒，然後歪歪扭扭地朝著正堂走去，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繼續無言等待。

再過一個時辰太學就該開講了。無故缺席影響不小，然而眼下，葉佐蘭卻顧不得這許多。

他只知道自己必須保護葉月珊。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的坊街逐漸熱鬧起來，也終於傳來了一串疲憊的馬蹄聲。

大門開啟的瞬間，葉佐蘭箭矢一般沖了過去，差點與剛下馬的父親撞了滿懷。

看清楚來人竟是自己的兒子，葉鍇全皺眉道：&ldo;你怎麼還在這裡？&rdo;

&ldo;我……&rdo;關鍵時刻，葉佐蘭竟然語塞：&ldo;我是想要……&rdo;

&ldo;算了！&rdo;葉鍇全一手捂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