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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說來是希望又是失望，是澄清又是混亂，是甜頭更是苦頭。老奸巨猾的多田，鬧的內心迷離沒主見，時而看看關敬陶，時而看看金環，試著從雙方的表情裡判定他們兩人到底有什麼瓜葛。

金環在這暫短的時刻裡為了爭取主動，她不肯沉默了。

&ldo;他也犯了你們的法律？&rdo;她瞠目質問多田，多田不肯對她洩露什麼，故意默不作聲。金環接著說：&ldo;讓我跟他交代兩句話。&rdo;說著她就滿臉怒氣、渾身顫抖著走到關敬陶的跟前，突然舉起雙手，左右開弓，狠歹歹地抽打關敬陶的臉頰。捱打的要遮攔還手，她下嘴咬對方的手。範大昌等見勢不好，上前把他們撕擄開。她臉色煞白，氣咻咻地叫罵：

&ldo;姓關的，我認識你，在灰裡打三個滾兒我也認識你，是你跟著高大成漢奸隊燒坍了我家房舍，是你親手殺了我的丈夫，是你……&rdo;她又要撲打上去，大夥遵照多田的眼色把她帶出去。她在門外還罵：&ldo;你今後再幹傷天害理的事，凡是&l;有良心的中國人&r;都不能饒你！&rdo;

審訊暫時結束了。多田考慮了一會兒，他吩咐對姓關的放寬一步‐‐實行散押，幾時高司令回來，再作處理。他特別囑咐範大昌和藍毛說：&ldo;這個女人，對我們好處很大，只許散押，不準帶刑具，更不許隨便動刑，生活上好好照管，回頭抽時間我再繼續審問她。扯住這根線頭，我們要把共產黨的地下網拉出來。&rdo;

三

銀環按照楊曉冬的吩咐，請長假遞辭呈，當天離開醫院，搬到小葉家來住，轉眼已是八天了。天天想念姐姐的事，心情非常痛苦，飲食減少，睡眠不安，臉龐顯出瘦削了。為了調查姐姐的下落，她不顧上次在元宵鋪的不愉快，兩次去找小高。小高不在，他跟隨省公署的考查組去渤海道了，需個把禮拜才能回來。後來她想起姐姐認識新水閘的翻譯，她讓父親轉託翻譯打聽姐姐的下落，翻譯答應三天以後聽他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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