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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認識他，單純當個欣賞帥哥的小花痴，那該多好。

校花也坐下一班車回去了。我家的保姆早在不遠處跟fbi似的蹲等著。正想朝她走去，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ldo;郝翩翩。&rdo;

那是六年前冬季，晚霜生涼，寒夜漸沉。我回過頭，看到杜寒川變魔法一樣站在我身後。他的眉眼鼻樑是起伏的雪山，和十二月的冷夜融為一幅畫。他好像才奔跑過，喘息時，口中飄出了薄霧：

&ldo;明天你還會等我嗎？&rdo;

我愣了愣，緩緩點頭： &ldo;會啊。&rdo;

&ldo;你自己來吧，在教室裡先寫作業，不要在外面等，也不要再麻煩校花陪你了。&rdo;

&ldo;好。&rdo;我大大地笑了。

到現在我都記得那天自己有多開心，像收到壓歲錢，像第一次拿到滿分試卷，像老師告知要春遊，像全世界的花都開了。

然而第二天，我等來的卻是杜寒川的冷臉。

放學後，他頭也不抬地穿過操場，我跑步追了很久才追到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叫了一聲&ldo;學長&rdo;，但沒有得到回應。我跟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不敢出聲，到了公交站附近，才小心翼翼地說：&ldo;學長，你今天怎麼了……&rdo;

終於他停下腳步，望著遠方，淡漠地說：&ldo;18060是什麼？&rdo;

我呆住。

&ldo;18259是什麼？&rdo;

&ldo;18869是什麼？&rdo;

他報了一大堆我寫在校草名錄上的熟悉數字，最後將冷冰冰的目光投過來上：&ldo;18457是什麼？&rdo;

&ldo;這個，是我們班的女生在……&rdo;

我結結巴巴的話沒說完，他已經不疾不徐地開始背誦：

&ldo;18259，代號白球鞋，高二，陽光款。滿臉稚氣，像長不大的孩子，笑時眼睛眯成縫，慎勿與18457混淆。僅身材頭髮神似，近觀大不同矣。

&ldo;18869，代號刺蝟，高一，運動款，有腹肌。有女朋友，黑名單警告。

&ldo;17955，代號菠蘿，高三，智慧款。學霸，鳳梨頭，摘眼鏡和不摘眼鏡是兩個人。和18457的關係：好友。

&ldo;18158，代號白衣，高二，混合款。帥氣與可愛的結合，女孩子心中的白馬王子型別。有女朋友，黑名單警告。

&ldo;18457，代號經典，高三，經典校草款。傳說中的杜寒川，傳說不需要解釋。&rdo;

說到最後，他完全是事不關己的口吻：&ldo;你每天要追蹤幾個校草？是不是隻有我跟個傻子似的和你約時間，被你玩？&rdo;

&ldo;不是的，我沒有……&rdo;

當時那種想要衝出宇宙穿透地心的尷尬，永世難忘啊。

&ldo;我一米八五，六十六公斤。男生沒你想得那麼輕。&rdo;他冷笑了一下，大步往前走去，&ldo;就這樣，把18457這個標籤送給別人吧。&rdo;

我趕緊上前一步：&ldo;等等，學長。&rdo;

他停下來。

那時候雖然我還小，求生欲還是很旺盛的：&ldo;追蹤校草只是和大家一起玩的遊戲，我心中的校草只有你一個，我心中的男神也只有你一個。我和我們班的女生都是你的粉絲，死忠粉，一點邪念都沒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