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野遊詭事(第1/4 頁)
干城一路上想起了許多,自己年幼喪母,多虧祖父祖母照應才有今日成就。若是沒有祖父、祖母,自己的父親必定會分家單過。屆時家裡還有一個後媽,那日子與寄人籬下別無二致。想起祖母對自己的疼愛,干城不知掉了多少眼淚。
如今自己在三年中力戰三國,生俘兩王,驚死一王,抄掠的財富更不知有多少,還有朝廷賞賜的萬畝良田,本來滿心歡喜還家與祖父祖母團聚,熟料轉眼成空。
儘管干城一路狂奔,但還是小心翼翼將身上的坐蟒袍裹在貼裡當中,然後系在腰間。坐蟒袍是朝廷最高等級的賜服,自然是要妥善保管,日後共子孫世代供奉的。
一路下來,公主預備的馬匹都累得脫力了。干城只好紅著眼睛縱馬衝進一家驛站。把門的驛卒紛紛喝道:“大膽!什麼人,竟敢擅闖驛站。”
干城此時心情糟糕到極點,二話不說舉起手中鞭子就抽了下去。他厲聲喝道:“什麼東西?竟然敢擋老子的路,小心老子斬了你們倆的狗頭!”
說罷頭也不回沖向馬棚。就在他裝卸馬鞍和隨身物品的當口,驛站的驛丞帶著幾個兵追了過來。此時的干城一路風塵僕僕,蓬頭垢面,蟒袍和貼裡都系在腰間,身上只有一件汗透了的中衣。早已沒有了往日瀟灑俊逸的公子哥儀態。
驛站中的驛丞聞訊,立即帶著七八個驛卒前來捉賊。幾個兵以為干城是大膽的響馬,立刻展開隊形就要圍攏上去擒拿。干城對眼前的驛丞與驛卒熟視無睹,整理好馬匹便徑直向外走去。
對面的驛丞眼見干城轉過身來,一眼便看到他足蹬一雙厚底朝靴。驛丞連忙喝止周圍的驛卒,然後問道:“兄臺,不知在哪個衙門公幹。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千萬不要想不開,做傻事。盜搶驛馬可是大罪。”
干城其實手裡有公主給他的錄音勘合,只要拿出勘合隨便挑驛馬。但此時的干城腦袋裡除了趕路奔喪,其餘什麼也記不起來,隨口罵道:“混賬!勞資是堂堂大晏伯爵。什麼時候與一個不入流的小吏稱兄道弟?你是活膩歪了嗎?”
一名驛卒手持長槍向驛丞道:“大人,這小子看著不像朝廷命官,倒向個賊人。還是先拿下再說。”
其他幾個兵跟著嚷嚷道:“一起上!”
干城再無耐心與幾個人拉扯,便拔出一根九節鋼鞭上前挑飛一名衝在最前面驛卒的長槍,隨後縱馬向驛丞壓迫過來。驛丞看到干城手中的鋼鞭,便知眼前之人不簡單。因為鋼鞭都是高階武官佩戴的兵器,而且節越多,級別越高。
為了不得罪人,驛丞不管三七二十一,調頭就跑。身後的驛卒也跟著狼奔豕突。干城冷哼一聲,縱身上馬奔玉州而去。不過驛丞雖然跑了,但不代表這事就完了。
驛站看似招待所,實際與地方衙門聯絡密切,直屬領導部門是兵部。說白了驛站也是能向朝廷傳話的。驛站不明不白丟了兩匹驛馬總歸是要上報的。
當然驛丞也覺得憋屈,就算來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但是他腦門上也沒刻著伯爵兩個字是不?更不清楚是哪位伯爵順走了馬匹。於是驛丞連夜找到當地知縣報告。
當地知縣覺得此事非同尋常。搶劫驛馬的人如果真是伯爵,那此人孤身一人是要去哪裡?再往前走可就是邊關重鎮雲州,若是一名犯了事的伯爵,盜搶驛馬從雲州越境叛逃到蠕蠕,那自己也有攔截不力的責任。
於是知縣便將此事火速上報,於是一級一級報道了兵部。秦源看到報告,當然猜出此事十有八九為蕭干城所為。本來秦源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來朝廷大將鞭打士卒就不是個事,搶佔公家的錢糧和馬匹時有發生。朝廷對這些事睜一眼閉一眼,只要不過分就算了。熟料此事被六科給事中發現,於是此事被捅到了內閣。
這一下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