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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沒有空調,夜間溫度低,但喻楓不願意把窗戶關起來,他總覺得房間裡也有一股怪味兒。床鋪看著是整潔乾淨的,喻楓掀起被子想要坐下,無端在雪白的床單上看見一個破洞,全掀起來,果如他所料在床單中間看見淡淡的血跡。
煩躁地把被子往床上一扔。
早上從光怪陸離的夢裡醒來,喻楓覺得自己渾身痠痛,原以為是睡不著的,床單不乾淨,被子上沒有消毒水的味道,總覺得還滑膩膩的,喻楓沒脫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開啟電視隨便放了一個頻道,半夜迷迷糊糊睡去,醒來的時候電視還開著,保健產品又臭又長的廣告不知道播了多久。
揉了揉痠痛的肩頸,喻楓承認這次確實是他太衝動了。行李箱還攤在星級酒店的套間,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明知道邊月不會停在原地,還是頭一熱就買票回來。且不說人生地不熟,吃住他都不習慣,更重要的是邊月與他已經九年沒有聯絡過了,九年的變化有多大?以這兩天的觀察來看,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但他就這樣沒有任何準備、計劃的買票回來了。
衛生間的花灑滴了一夜,轉身都困難的地方,喻楓走進去,水不可避免地滴在他身上,他飛快用涼水洗了個臉,抬頭事看見掛鉤上的毛巾順手就拿起來,還沒碰到臉就已嫌棄扔開,再洗了一遍手。
他打定主意絕不住第二晚,在前臺小姐挽留的視線中退了房。
再去了一次修手機的店鋪,在緊閉的大門口站了會兒,太陽越升越高,門始終不開。向旁邊賣早餐的小吃店打聽,那店鋪的老闆是個單身漢,每天十點開門,開到晚上十二點才關門,這兩天不知怎麼了,關門關的越來越早,今天更是連門都不來開了。
連大年初一都在營業的店,偏就讓他遇著了不開門的時候,也真是趕巧了。喻楓想再等等看,順勢在店裡坐下,胃裡不大舒服,有了昨晚的經歷,也不太想吃其他東西,謹慎的要了一杯豆漿和兩個饅頭。
早餐時間已經過去,吃午飯又太早,店裡沒什麼人,五張桌子空了四張,喻楓抿了一口豆漿,忽然走進來一個拖著行李箱,提著大包小包東西男生,面板黝黑,看年紀十六七歲上下。還沒放下行李就沖老闆要了一碗麵,掃視四周一圈,坐在喻楓對面。
「誒,我認得你!」男生很興奮,「昨天你從邊月姐車上下來的!你沒走呀?」
第6章
火塘裡的火燒的越來越旺盛,房間裡暖烘烘的。
達瓦村裡只有一家客棧,無甚講究,門前立個牌子歪歪扭扭寫下可住宿三個字,路過的人將信將疑,試探著踏過烏黑髮亮的門框,踩在嘎吱作響的木地板上,光線昏暗,空氣裡瀰漫著松葉的香氣。
左邊有一個小小的吧檯,瑣碎的雜物下攤開一本泛黃的登記冊,筆記斷斷續續,勉強能看出個大概,背後放著一個置物架,黃黃綠綠的小品牌飲料瓶上積了不少灰,再往旁邊走,有一扇小門,通往後院。
房間右側墊高了二三十厘米,放著幾個圖案花哨的坐墊,倘若客棧房間不夠,這裡也能睡下十幾二十個人。矮榻前面有一個火塘,原是家裡人自己煮飯的地方,後來改了客棧,小年輕們喜歡圍著火塘談話唱歌。
晚上十一點多,客棧老闆娘早早歇下,躁動不安的住客們還圍著這一圈火光捨不得散。
聽說客棧裡有三位住客是搞音樂的,還有一個樂隊,便圍著那團火等他們唱。
微弱的白熾燈下,灰燼輕輕落在半新不舊的琴盒上,名叫菲茲的銀髮女孩拉開琴盒,從過隔層裡掏出一本散架的書,不慎掉出一頁被火燎了大半,菲茲撿起來看了一眼,隨手扔進火堆裡,火頓時旺了幾分將紙張燃盡。
視線從圍坐在火塘前的所有人臉上滑過,清了清嗓,鄭重其事地說:「我們樂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