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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何不知道關栩來找過自己,他沒錢再交住院費之後何萍說什麼也不肯自己掏錢再住,嚷嚷著要回家。曲何只好把她給送回去。
&ldo;馬偉成一個電話都沒給你打,還覺得他挺不錯呢?&rdo;曲何到家開始收拾屋子,幾天不見又一片狼藉,破碎的酒瓶子滿地都是,髒的沒眼去看。
&ldo;管你什麼事兒。&rdo;何萍大病一場,嘴裡依舊不依不饒,她到家就開始打電話,一會兒一口一個&ldo;王哥&rdo;、&ldo;孫哥&rdo;的叫著,一會兒又是&ldo;李先生&rdo;、&ldo;趙叔叔&rdo;。
曲何眼裡沒有波動,只在何萍掛了電話時淡淡的說了句。
&ldo;早點從良,最好給我找個靠譜的嫖客爹。&rdo;
回答他的,是何萍從茶几上抓起砸過來的玻璃杯。
曲何收拾完房間,又簡單的收拾一下行李,把他大姑給他買的拉桿箱拖了出來。
&ldo;你上哪去?&rdo;何萍陰測測的聲音突然從後邊響起,他頭皮一炸,好像中了某種詛咒一樣。
&ldo;賺錢。&rdo;不然就餓死了。
&ldo;出去賣?&rdo;何萍嗤笑,&ldo;你可得找好門路。&rdo;
&ldo;你以為人人和你一樣?&rdo;
曲何簡單的裝起來日用品和幾件衣服之後看向她,目光平淡,眼神裡泛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漠然和冷意。
何萍短暫的怔了一下,直到他走出門也沒再說一句話。
曲何不知道去哪,他沒有門路,也不敢告訴僅有的幾個熟人。他這次離開,也沒決定好什麼時候回來。但他知道再待在這個家實在沒什麼意義,何萍吸毒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和一個吸毒的人沒什麼條件可談道理可講,也別想從她那裡獲得一分金錢半分母愛甚至一丁點兒的人文關懷。
他選擇了逃避,不去面對。他們最好的結局就是從此互不相干。
他站在車站的流量口,人來人往,每個人行色匆匆,身上裹著的除了布料還有一層皮,有真有假,有好有壞。他是芸芸眾生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不好,也不是最壞。只是一個普通的盲流,盲目的跟著人流。
怎麼活被放在瞭如何活下去的後面。
曲何抽完了煙盒裡最後一根煙,把打火機給了路邊一個乞丐,然後踩上了站票火車。
假期將至,春運也快隨之而來。車上很多風塵僕僕面色疲憊的乘客,陳年的麻木風霜像刻在他們臉上的紋身,把五官勾勒的溝壑縱橫。
這張站票還是他三天前在網上刷爆他那垃圾山寨機搶來的。
像這個時間段南下的並不多,大多都是回家的工人,也有少數出差的職員捨不得一張機票,抱著筆記本連打呵欠揉眼睛。
曲何看了眼手機,是米遲遲給他發過來的一張巨無霸的拼圖,還附帶了一句話。
‐‐痛苦就是被迫離開原地【1】。
他關上手機之前給米遲遲回復了訊息。
‐‐平安喜樂。
曲何白白淨淨,和這群勞碌的人們看起來有本質區別,受到了很多人的注視。
一個二十幾歲穿著西裝的青年,脖子上帶了一個十公分左右的十字架,看到他後友好的露出一個笑容。
曲何回了一個微笑。
那青年忽然穿過走過來,&ldo;我叫陳嘉,出差回公司,你呢,看你年齡不大,不會是離家出走吧?&rdo;
曲何沒說話,對於陌生人他有幾分警惕。
&ldo;我是鄰省的,j市人,家在縣城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