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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孃家親戚早就和何萍斷了關係,爹那邊又只有一個大姑,不過好在有這麼一個救命的親戚。
他大姑當時知道他的悲慘生活抱著他哭了幾個小時,非要把他帶走。
曲何拒絕了。
他知道他大姑喜歡男孩,一直想要個兒子,頭胎生的閨女難產,好不容易生下來要不了二胎了。而且他堂姐從小就不在國內,他完全可以在他大姑家裡主人一樣的住下去,但是他沒有。
他不想寄人籬下,更多的是不想給別人的家庭帶來麻煩。
過日子需要一個很漫長持久的過程,曲何雖然年紀輕,但他已經懂得了不能把僅存的溫暖和依靠因為自己的貪婪和索取被消磨掉。
曲何這幾年自己賺了不少錢,但沒有一技之長,又缺乏條件設施,始終找不到能長期謀利的東西。
結束通話電話,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天,曲何緩緩的長舒一口氣,畢業之後還要想著把錢還給大姑家,所以上大學就算了吧。
他這樣一想,不僅心裡發苦,恐怕要讓關栩的一番苦心白費了。
從小老師就告訴他們,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考上大學才會有體面的工作,才會讓鄰裡鄉親看得起。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認為考大學是人生的必經之路,只有這一條路可選。
後來他才知道,人生有很多無奈,往往很多時候現實甚至不如你覺得不好的假設。
-我到家了。
家裡沒人,曲何無端鬆了口氣,給關栩發個報平安的簡訊,趕緊洗漱,明天還要趕公交去學校呢。
-明天去上課嗎?
曲何剛把牙膏擠好,一手拿著牙刷刷牙,一手拿著手機打字。
-去。
-那今天早睡?
-一會兒就躺下,能不能睡著不知道。
-睡不著隨時call我,我一直在。
曲何把泡沫吐出去,盯著手機看了幾秒。
-你是不是經常泡……經常追男生?
-怎麼這麼說?
-你這樣的說話方式,這個年齡段的人很多都招架不住吧。
-那你呢?
曲何愣了愣。
-我不想回答。
躺在床上的關栩看著手機撲哧一笑,似乎能想到曲何在打這句話時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他心裡癢癢,忍不住又想戲弄曲何一番。
-學長,你是吃醋了嘛?
-你要是吃醋了,我以後肯定不拈花惹草,只撩你一個人。
曲何憤憤的看著手機,一邊往臉上蹭洗面奶,猝不及防聞到一股薄荷味兒,他臉一黑,沒想到竟顧著打字,把黑人牙膏抹臉上去了。
-我認輸,你不要和我這樣說話,我不知道怎麼回覆你。
關栩抱著被子笑,他太喜歡這樣認真又可愛的曲何了,一般人不想回復的直接就不搭理了,哪像他這麼直白傻兮兮的告訴別人。
這麼招人疼的性格,讓人忍不住一邊心疼一邊又想繼續欺負。
搖搖頭,心道關栩啊關栩,你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如今可不能栽在一個傻不拉幾什麼都不懂的類直男身上。
曲何躺到床上時已經快十二點了,許是在關栩家睡得很舒服,他並不覺得困。
-睡了?
關栩的簡訊仍然鍥而不捨,曲何翻了個身,單人床床板嘎吱嘎吱直響。
-沒呢,白天睡得有點多。
-家裡有人沒還?
-就我自己。
剛發出去,關栩的電話打了過來。
曲何握著手機看了幾秒。不知道這通電話的用意何在,不是很想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