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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擺福橘，眼看著剛堆好，瞬間又金山傾頹，一隻滾得最遠的正好還滾到顧雲聲腳邊。

他彎腰撿起來，順便換了鞋，笑眯眯地向黃達衡和何彩拜年：&ldo;新年好啊，怎麼兩個人還是沒睡醒的樣子。&rdo;

黃達衡笑一笑，招呼兩個人坐：&ldo;初五我媽過生日，吃完飯和姐夫他們打橋牌打到快早上，知道你們要來，趕快回來睡一會兒。&rdo;

&ldo;哦，那昨天財神生日，是你們贏了還是財神去別人家做客了？&rdo;

黃達衡擺個苦臉：&ldo;這牌是外來的玩意，中國的神仙不認得，所以胡亂保佑到人家那裡去了。&rdo;

聽他這麼說正在把禮物交給何彩的江天笑了一下：&ldo;是不是初五半夜沒捨得放鞭炮？&rdo;

黃達衡看著他手裡拎著的酒和臘味，忙說：&ldo;來坐就好了，還帶什麼東西。&rdo;

&ldo;今天沒過年，家裡送了點年貨來，你們也嘗嘗吧。再說過年哪裡有空手來的。唉，你們家寶貝兒子呢？&rdo;

顧雲聲也問：&ldo;對啊，怎麼沒看見小耗子。&rdo;

何彩笑著接話：&ldo;還小耗子呢，胖得抱起來都費勁了。留在奶奶家了。你們喝什麼茶？我來泡。&rdo;

茶沏好何彩陪著在一邊說話，黃達衡因為執意要留他們在家吃飯，說了一會兒就下廚房忙碌了，江天攔也攔不住，又被何彩勸回來了：&ldo;他前天就在準備今天留你們吃飯，讓他忙去。江天你還沒有在t市過年吧，這幾天怎麼過的？&rdo;

江天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顧雲聲，說：&ldo;也沒怎麼。t市過年反而覺得比平時還清靜。兩個人一直窩在家裡，昨天我去給幾位老師拜了個年，今天就來你們家了。&rdo;

&ldo;也好。只當是休假。不像我們，越過年越忙，還不斷有人上門來拜年，躲都沒處躲……&rdo;

像是要印證這句抱怨，何彩話音沒落，門鈴就響了。

來拜年的是何彩帶的研究生，一男一女買了水果和花籃結伴來的。看見江天也在，自然一併寒暄問候起來。

送了這一撥，沒聊兩句門鈴又響了，一直到午飯前，倒是來了好幾撥人，全是黃達衡或者何彩的學生。可憐黃達衡一邊在廚房裡忙，一邊聽到何彩喊他還要擦乾手解下圍裙出出進進，弄到後來這個大好人也來了脾氣，丟下一句&ldo;就說我出去給人家拜年了&rdo;，躲在廚房再不肯出來。

這些人情往來在顧雲聲看來是熟悉卻又久違了的，看著也覺得很有趣，特別是幾乎每個來拜年的學生發現江天也在明顯就是表情一變，好像是忽然給上了個發條一樣&ldo;立&rdo;了起來。於是在沒外人的時候，顧雲聲就問何彩：&ldo;怎麼你們的學生看見他都和見到鬼一樣，一個個臉都變了。他嚴嗎？&rdo;

何彩愕然，忍笑看著江天，反問：&ldo;江教授，雲聲問呢，你嚴不嚴？&rdo;

江天非常自然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顧雲聲就跟著點頭：&ldo;我也覺得他在學生面前是嚴不起來的。&rdo;

何彩的臉簡直要埋到杯子裡去，肩膀哆嗦了半天，才抬起臉來指著江天對顧雲聲說：&ldo;你不知道建築系出名的笑話嗎，江天教授心狠手辣，人家一個好好的姑娘選了他的課三年都不能過，活生生硬是把人逼得上吊了。&rdo;

顧雲聲聽到這裡&ldo;哧&rdo;地笑了，也轉向江天說：&ldo;真的假的？我以為你在學校不管事的。&rdo;

江天倒是依然很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