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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染剛想說點什麼,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陳菁蓉的新男友宋嘉牧打來的電話。
「嗯,沒事了,我們這邊會處理好的,你別擔心。」
「對,是殃及池魚了,容家池淺王八多,你也是知道的。」
容鈞和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默不作聲地聽宋嘉牧背對著自己打電話,手指輕點,指尖摩挲著沙發的表皮紋理。
「是,當然要讓小容總請我們吃飯,讓他賠禮道歉,再給你買個包。」
宋嘉牧回頭看了他一樣,笑了一聲,又轉過頭繼續講電話,聲音裡透出幾分促狹:「他當然沒事,私生子上位、手段狠戾的霸道總裁,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毛毛雨算什麼?」
容鈞和撇了撇嘴角,看著宋嘉牧吊兒郎當地站在落地窗前,給女友打電話的得意勁兒,實在是覺得有些礙眼。
「好啦好啦,晚點再給你打電話哈,我怕有的人啊,現在是想要把我一腳踹飛。」
「對了,要是我沒及時回你訊息,你記得報警啊!愛你寶貝!」
容鈞和嘴角抽了抽,看了看螢幕上,自己早就編輯好,但猶豫半天仍未發出去的資訊,想了想又鎖上螢幕,把手機丟在一旁。
上次見面時,容鈞和跟蘇染交換了聯絡方式,但這幾日兩人並沒有正式的聊過天。
他不知道到底該怎樣,去靠近一隻夜鶯,然後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
給她餵食,給她順毛,為她提供舒適的居所。
難道這樣就夠了嗎?
即使有夜鶯餵養指南,那也不夠。
有人說,每一朵玫瑰,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他看不出玫瑰們之間,有什麼不同。
但他知道,他的夜鶯,跟其他的夜鶯都不一樣。
他要在這荒蕪、寂寥長滿雜草的世界裡,找到一處靜謐之地,種滿花草,吸引夜鶯前來。
他本在等一個機會,等清算完一切,塵埃落定,再去接近、引誘夜鶯,來自己的花園裡看一看。
但誰知,夜鶯好像遇上了寒潮,正準備往南方飛,眼見著離他越來越遠。
等不及了,他決定去追夜鶯。
即使不想驚擾夜鶯,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夜鶯落到別人的花園裡。
如果夜鶯喜歡別人的花園,他就把別人的花園變成自己的。
無論是靠文明的方式去買賣,去交易,還是像原始人一樣,去掠奪,讓黑色的土壤被鮮血浸透。
無論怎樣,都可以。
他當然知道,佔有與喪失並存。
但無論怎樣,都可以。
只要夜鶯,願意落在他的肩上。
「我們的小容總,是不是該收網了?」
容鈞和抬眼,見著宋嘉牧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心中更添幾分煩悶:「哪有什麼小容總?只有想把你丟進海里餵魚、心狠手辣的私生子。」
宋嘉牧聳聳肩,笑得更歡,擠兌人什麼的,最好玩了。
「不過,確實該收網了。」
去歲,容鈞和正式認祖歸宗。
半年前,容鈞和站在容老爺子身旁,看著二叔容承松被打斷了一條腿。
容承松卸任,容鈞和正式掌權。
那日,容鈞和站在臺階上,看著如一條蚯蚓在地上扭動哭嚎的容承松,望著面色各異,但皆噤若寒蟬的容家眾人,低頭小聲安慰容老爺子:「爺爺,彆氣壞了身子,我扶您過去坐。」
他扮演著賢孫,如他多年前計劃的那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剛好。
但沒人知道,容鈞和蟄伏多年,步步為營,到底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容家老宅,落座在郊外長鳴山的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