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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前去是吉是兇?馬戲團在城南的表演是否能夠博得好彩?這都是新任團長黑川和房枝去東京摸底時要搞清楚的問題。第二天兩人就從橫濱啟程,出發前往東京。
要讓後到的二十名團員能夠混上一口飯吃,現場考察就絕對不能懈怠。雖然房枝覺得前途渺茫,但一想到自己就要前往東京就莫名興奮。在墨西哥時,東京就是自己魂牽夢繞的地方。
&ldo;啊,就快到東京啦。&rdo;
省線電車經過川崎開過長長的鐵橋繼續向北行駛就到達了東京。一路上工廠鱗次櫛比的街景讓透過窗戶欣賞的房枝目不暇接,帶給她一種懷唸的感覺。
對於房枝興奮的提問,新任團長黑川只得用&ldo;嗯啊&rdo;來含糊回答。反倒是懸掛在電車內的一幅旅遊廣告奪走了他的視線。
這時節客人們大多會出門旅遊,不知道馬戲團什麼的還有沒有人來看呀。唉,搞不好真的要揭不開鍋啦。
新任團長盯著車廂內的海報,心中惴惴不安。
電車行駛到蒲田站,兩人匆忙下了車。
車站前有巴士可坐,但黑川沒有乘車的意思,兀自帶著房枝向前走去。哪怕是一塊錢,對現如今前途未明的新三松馬戲團來說也不是一筆能夠隨意揮霍的小錢。這位團長先生可真是一位會精打細算的人物。
兩人穿過熱鬧的街市,鑽進狹窄的長屋巷。這裡四處可見鼠色的塵土堆積,聞上去有股鐵粉生鏽後的臭味,地上也到處是一攤攤的黑水,就像郊外林地裡的沼澤。
此處的棟割長屋[1]讓房枝感覺格外親切。房枝想起了她那從未見過的雙親。
或許父親和母親就住在這裡的某一棟長屋裡呢。
帶著這個想法,越往前走房枝的思親之情就越加強烈。家家都有很多人熱熱鬧鬧地生活在一起,爐灶上煮著可口的飯菜,嬰兒的哭聲不絕於耳,步履蹣跚的老婆婆拄著柺杖從院子裡走出來。房枝帶著羨煞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景緻。賣糖小販打著太鼓和孩子們從她身邊穿過。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房枝觸景生情。每當路過長屋的門口,房枝都想走近屋內喊一聲:
&ldo;媽媽,我回來了。&rdo;
但讓人心酸的是,房枝從來沒有見過父母的長相,所以父親母親在她的心裡只不過是&ldo;父親、母親&rdo;這幾個字,而非實實在在的人影。
&ldo;看到了沒有,就是那塊地。&rdo;
黑川突然停住腳步說道。
&ldo;那塊地的地主姓飯村,應該就住在這附近。不過究竟在哪兒呢……我一時想不起來了。&rdo;
新任團長嘆了一口氣向四周張望。黑川的一句話把房枝從白日夢裡拽了出來,她的思緒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
&ldo;不過反正就是這一帶。房枝,我去前面打聽打聽。你待在這兒別亂跑哦。&rdo;
說完黑川就把房枝留在路邊,邁開步子急急忙忙朝對面走去。
工廠地帶
房枝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路邊。過路的女店主、坐在三輪車上的男人,還有在附近嬉戲的孩童都盯著她看個不停。這一帶可看不到像房枝這樣穿俏麗洋裝的少女,所以她在人群中也特別顯眼。
雖然平時在馬戲團的舞臺上表演,被很多人注視對房枝來說已如家常便飯,但像現在這樣,站在路邊被人指指點點還是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她不由得轉過身背朝大街,出神眺望著遠處的極東藥品工廠。
那座工廠裡聳立著三根又高又粗的煙囪,正在往空中呼哧呼哧地吐著黑煙。看看煙囪,再看看塗著白色的廠房,不知道為什麼,房枝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