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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卻青澀、動情卻赤誠。
什麼從容與冷靜、淡定與思考,在最直白也最簡單的渴望與衝動面前,全然潰不成軍了。
細碎而模糊的親暱聲響從唇間縫隙中溜出,又鑽進耳朵,順著密集的神經攀爬進身體的所有角落,刺激每個細枝末節處的細胞都發熱、發燙。
席彥哼哼唧唧的聲音很輕很小,比平時柔軟許多,讓他像只受了欺負卻仍在搖尾巴的小狗。
房間裡昏黃的燈光給夜晚披上暖色,又在席彥眼前蒙上一層朦朧的霧。
席彥恍惚間冒出一個極其荒誕的想法——
倘若他再睜開眼時回到了原來的時空……
那鍾秦一定是他平庸人生中最旖旎的春夢。
席彥抓在鍾秦肩頭的五指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後實在暈得不行,才徹底鬆開,手指也由攥變為推,求饒一樣,想從鍾秦這裡討個喘氣的機會。
鍾秦卻咬他。
咬他嘴唇、咬他舌尖、咬他身上最無防柔軟的地方。
席彥只好偏過臉,從微微涼的空氣裡汲取到一點寶貴的氧氣,鍾秦隨後追上的親吻便落在他泛紅的嘴角。
興許是埋頭太累,席彥不知自己從什麼時候起由站姿改為了跨坐,等他反應過來時,就被從頭到腳包裹進後知後覺席捲而來的赧然裡。
席彥睫毛輕顫著眨了眨眼,很想像平時一樣故作氣惱地瞪鍾秦一眼。
但當他的目光和鍾秦的視線交錯上時,他才發現鍾秦一直半眯著眼睛——在這個漫長而不捨的親吻裡,鍾秦從未像他那樣閉上過眼。
一想到自己迷糊之間還被他這樣注視著,席彥這氣惱的一眼就再也瞪不出去了。
席彥剛才一直緊繃著後腰,現在確實有些腰軟。
他很識時務,沒去和鍾秦較勁,而是半趴在鍾秦身上,認栽似的把腦門重重砸進鍾秦的頸窩:「操……我他媽信了你是個純情高中生……」
席彥現在罵起人來攻擊力全無,甚至言語間拖著委屈的尾音。鍾秦偏頭便能看見他泛紅的脖頸,呼吸驀地一沉,又張嘴在席彥耳後用力咬了一口。
饒是鍾秦再怎麼不純情……他也絕不可能全然從容。
甚至……他心裡澎湃的渴望就快要衝破他一貫的自律和淡然,險些讓他露出些他並不擅長的稚嫩和慌亂來。
被咬的位置痛覺敏感,席彥被咬疼了,身體一個顫慄:「……嘶。」
鍾秦鬆開他,在他耳邊低聲喃語時,才終於閉了閉眼:「你……別坐我身上,往後點。」
席彥一僵。
與方才的遲鈍不同,他現在反倒極其敏銳地察覺到了少年人身上的變化。
席彥當即就像個被踩了尾巴的狗崽子一樣,嗷地一下蹭起來,然後紅著脖頸撒開鍾秦,整個人往鍾秦背後的床上胡亂一撲,趴在被子上開始裝死了。
……裝死的姿勢不夠熟練,一條腿還磕磕絆絆搭在鍾秦大腿上。
鍾秦:「……」
鍾秦無語片刻,坐在床沿平復了一會兒,效果不佳,決定去洗個澡,去之前還幫席彥把縮到腰上去的t恤下擺往下扯了扯,體貼極了。
席彥:「……」
「咳。」鍾秦淺咳一聲,似乎是想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至於啞,「我去……洗澡。」
席彥悶在被子裡:「……嗷。」
等鍾秦的腳步聲隱進衛生間,衛生間傳出淅瀝接連的水聲,席彥才把自己悶紅了的臉抬起來,又抱起被子在鍾秦床上滾了一圈,很沒良心地嘟囔了一句:「幸好明天要考試的人不是我……」
鍾秦調低溫度洗完澡,又撐在洗手檯上放空了一會兒。
等他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席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