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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常感覺自己應該說什麼,他的手扣了半天床單 ,才說:「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溫鬱金答:「我回家的時候,發現你睡在地上發燒了。」
許常沒太明白自己怎麼突然生病了,又才想起自己坐在地板上吹冷風,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他垂著眼睛,低聲說:「謝謝你。」
溫鬱金回他:「沒事。」
過了很久,溫鬱金突然開口:「許常,明天去看醫生吧。」
許常轉過頭和溫鬱金對視,他瞬間明白溫鬱金要他去看什麼醫生,奇怪的是他的內心平靜,絲毫沒有被發現被識破的害怕抑或是羞囧,反而有些輕鬆有些快慰。
許常沒有立即回答,房間很靜,他彷彿聽到藥水滴落的聲響,於是他平靜地開口:「你都知道了啊………………」
「不,我並不清楚。」
許常有些疑惑,轉過頭,看到溫鬱金的臉,又看到他的眼睛。
那裡十分平靜,卻倒映著他的影子。
作者有話說:要開始戀愛了,也許。
翻出了微博逃離螺旋廠,大家來找我玩呀!
第十七章
「……為,為什麼、為什麼不懂?」
溫鬱金拉著椅子坐近一些:「怎麼不告訴我?」
許常知道他是在為什麼不告訴他,許常揪著被子:「我……我以為,我好了。」
「沒有去找醫生?」
沒有,他沒有。許常自顧自的覺得自己好了,他停了藥,把醫生的電話刪掉,就那麼一頭扎進他以為的幸福未來。
領證那天溫鬱金對他說的話沒讓他醒過來,婚後的幾年也沒能讓他醒過來,許常越來越不清醒,最後終於被泥沼淹沒,淹沒了口鼻之後才突然清醒過來。
啊,原來我根本沒好。
為什麼我沒好呢。
溫鬱金伸出手去拉許常的手,他稍微用了點力氣,才讓許常把手裡攥著的被子鬆開。許常之前攥著,還用手指去扣,用力到指甲蓋都泛白。溫鬱金用兩根手指去捏住許常的手指,給他輕輕地揉。
許常沒發覺,他神情鬱鬱,沉在自己的思緒裡。
「是因為辭職嗎?」溫鬱金出聲及時打斷許常。
「……沒有,不是。」
「是因為我嗎?」
許常想說不是,又想說是,但最後什麼都沒說。
「明天去看醫生吧。」
溫鬱金又說一遍,這次卻不是詢問,是幫許常做決定。
他握著許常的手,好似突然與許常心靈想通,看懂他的躊躇,於是幫他下了決定。
「…………醫生……」
許常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診室,診室裡的燈很亮,裡面擺著很大的辦公桌,桌上擺著電腦印表機筆紙亂七八糟一堆東西,負責他的醫生一遍低頭寫字一遍問他,「怎麼樣?」「為什麼難受?」「覺得是自己的錯事為什麼?」,一個個問題砸過來,他自己坐在椅子上,手擺在膝蓋上,努力挺直脊背,一字一句地交代自己。
筆在紙上寫過,嘩嘩作響,他的話也越來越吐出,從嗓子擠出來像刀割一樣。
「我…………我不想看醫生。」許常把手從溫鬱金手裡抽出來,又去抓被子,用指甲去撓,一邊撓一邊說:「我,我不想去。」
連他輸液的那隻手,許常都不自覺蜷起來,針頭亂竄,許常的手背立即鼓起了一個腫包。溫鬱金看到立即站起來去抓他那隻手,同時按響了護士鈴。
護士來了,有些詫異,立即給許常拔了針。正好藥水只剩一點,護士直接把輸液帶和針頭收走。
溫鬱金問還要不要繼續輸液,護士說就剩這一點了,不輸也沒事,讓許常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