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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很清楚和輝豐為了阻止資訊素引導劑等藥物的研發，設計殺害顧洽，引發公眾對藥物恐懼……丁啟透過陸杳通知我，我和小易只能活一個。我要死了，事實證明是對的，只依賴資金和技術的改革不可能成功，那個利益共同體現在比我們強太多……我在此把所有的研究日誌和通話記錄上傳，希望能有人，能在適當的時機繼續走下去……」

陸易給顧司遠放了那段錄音，陸白芝的語氣很平靜，也很絕望。

被隱去的資訊素很多，聯絡之前發生的事情可以隱約可以猜到，資訊素阻斷劑應該是導致陸白芝和顧洽的死亡重要原因之一，且當時受牽連的人還有很多。

「可是我媽媽沒想到，她的電腦早就被植入了木馬，網路都已經切換成了內網，她所看到所有常規網頁都是映象，上傳的東西也都被丁啟攔截。只不過，她所用的加密方式很強大，需要解碼器，丁啟破解不了，只能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打了個包，存在自己的資料庫中。

「媽媽死後，陸杳接手了公司，他把材料調包的事情徹底壓了下去，向公眾宣傳引導藥劑不安全，停止研究，甚至解散了當時的研發中心，徹底把路輝變成一個高階的藥物生產廠。」

顧司遠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所以說，你媽媽被丁啟逼死，而我爸爸也是被他謀殺的？」

「對。」

「所以上次你的車有問題，是因為他在故技重施？」

「我懷疑，是。」

「丁啟為什麼這麼做？新藥研發跟他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殺人滅口？」

「還不清楚。」

「陸姨原來是要把這些傳給誰？我們都不知道有這些東西，他為什麼會知道？他又為什麼要把這些資訊告訴你……」

這更像是顧司遠的自我呢喃，陸易沒有回答，也沒法回答。

「一個月前？一個月前你就知道了，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需要時間驗證他給的資訊。」陸易的聲音逐漸低沉，「而且，你那晚上，也沒打算跟我說話。」

顧司遠語塞。

他癱軟在沙發上好一會，琢磨那些事情的關聯，陸易在拿到陸杳手上的專案資料後，也在繼續進行試驗，也就是說陸易如今也面臨生命危險，所以，陸易才決定先下手為強。

「我這兩天就回去。」

「不。遠遠，我需要你在南淮。」

顧司遠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輝豐能源現在在北華可以算是一手遮天，陸易需要外界的力量，其中最有力並且最有可能攀上的關係，就是南淮顧家。

「你讓我再想想。」

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顧司遠現在非常挫敗。

辰年沒有選擇把真相直接告訴他，而是把所有資訊都給了陸易。

他給了陸易選擇權，或者把這一切告訴顧司遠，或者永遠瞞著他；或者繼續把自己的身後交給對方，或者孤軍奮戰。

而留給顧司遠的只有一個幾乎不用思考的問題，是否要接受陸易給的臺階。

辰年可真是機關算盡。

一步一步都計劃得明明白白，就等著他的獵物踩坑。

但是至少，辰年沒害過他。

是不是也可以證明，他在辰年心裡，還有一定的分量？

顧司遠苦笑著搖搖頭。

辰年走之後，他翻遍了家裡的所有地方，以為這個oga至少會給他留下隻言片語。

可惜，什麼也沒有。

辰年能為陸易豁出性命，大概是因為陸易還有價值，而他……

在此之前，顧司遠從沒覺得自己這麼無能，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力量，弱者，沒有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