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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塊頭髮得剃了，不然縫不了針哦。&rdo;醫生琢磨著。

凌意聽到剪頭髮，愕然回了頭，此時她更關心頭髮，忐忑道，&ldo;要剪多少？&rdo;

醫生看著傷口，得有五厘米大小，至少厚厚一撮，握著長發，輕輕扯出給她看。

&ldo;這麼多吧。&rdo;

凌意立馬哭了，這麼多頭髮，她得等多久才能長這麼長。程宗葉揪著心安慰她，抱在懷裡，拍拍她的胳膊。

&ldo;縫針要緊，等你好了，我帶你接頭髮去！&rdo;他看著她，說的不是一般認真。

醫生聽到後，說道，&ldo;沒多大事，這上面頭髮披下來，風不吹，露不出來的。&rdo;

凌意點點頭，程宗葉給她放到了椅子上。醫生隨即套了衣服，去消毒手，吩咐護士拿工具和麻藥過來。

就是一個小縫針，程宗葉要了最貴的美容線，說是一毫裡疤痕不能有。

&ldo;頭上能打麻醉藥？&rdo;程宗葉有點擔心。

&ldo;能的，放心，傷不了腦子。&rdo;醫生知道他擔心什麼。

凌意在剔那搓頭髮時，別提多疼，眼淚水啪嗒往外流，心疼的程宗葉真想替她受這罪。

&ldo;疼就掐我，別忍著。&rdo;程宗葉伸了手，抓著她。

凌意握著他的手，閉著眼睛。不多時，那搓長發就脫離了後腦勺，孤零零扔在了一旁。程宗葉這才發現，這頭髮實在太長了。

醫生拿了麻醉藥，提醒她，&ldo;一會就沒知覺了，忍忍。&rdo;

她掐著程宗葉胳膊，五指印子刻在他胳膊上，也揪在他心裡。待麻醉藥起效之時，醫生才拿起美容針線，開始縫針。

凌意只感覺有東西在腦後，她不覺疼，卻能感受到那傷口，漸漸被拉扯回原狀的感受。而這些都被程宗葉一一兼收眼底，他發誓，絕不會再帶凌意來醫院受罪。

十多分鐘後，縫針結束了。凌意徹底鬆了勁，程宗葉給她靠在椅子上，帶著處方單去拿藥付錢。

他回來時，沒見到凌意，一刻不見她就心慌。問醫生她去哪了，醫生指了指廁所間。程宗葉立馬過去找人，聞見哭泣聲，才發現凌意靠在洗手間那，背著鏡子哭。

如果可以，他願意把頭髮剃光，替她擋這遭。走過去，將她拉到自己身前，又覆上那雙手，擦著她的淚。

&ldo;過段時間好了，會長出來的。&rdo;他安慰她。

凌意剛問醫生，說了會不會長頭髮，他只說難說，傷口處可能跳著長，言下之意，毛囊是會有些損傷的。

&ldo;傷口那不會長了！&rdo;她偏了頭還在哭。

鏡子裡，她望見了自己那禿了塊的後腦勺，又醜又猙獰，她是第一次這麼嫌棄自己。

&ldo;我會讓你長頭髮的！&rdo;程宗葉跟她發誓，別過她的臉，讓她看自己。

凌意的心一陣一陣的抽著，似是在跟自己賭氣，一直說著，&ldo;不會的，醜死了。&rdo;

&ldo;一點不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就當新陳代謝！&rdo;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明白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逗她。

&ldo;你新陳代謝個給我看看！&rdo;凌意推開他的手，不讓他繼續碰了。

他笑了，凌意終於能打罵他了，那至少心情會好一點。程宗葉把紗布小心貼了回去，扶著她胳膊，帶她往醫院外頭走。

他們一身裝束奇怪，先前就惹了眾人頻頻回頭。大晚上，兩人穿著一身浴袍，擱誰看了都議論紛紛。但兩人的全部心力，都在頭上的傷，哪裡還有功夫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