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被壓死,被蝨子咬死,被臭氣燻死,被做死。
倖存機率低於一成。
「怎麼不吃,發啥呆?」他不滿地說。
「我飽了。」嚴錦把剩餘的餅子推他面前,「大哥,家裡浴桶在哪?我沒瞧見。」
他冷漠地瞥她一眼,「沒有。要那玩意兒做啥?」
「啊,呃,洗澡……」她聲音弱下去。
他該不會一年洗一次澡吧?
「河裡洗。」
「哎?……冬天也在河裡洗?」
「誰冬天還洗澡?」他瞧瘋子似的瞥她一眼。
嚴錦下巴一掉,整個人都茫然了……
過了半天,她的語言能力才凝聚起來,「那待會兒請大哥帶我去河裡洗澡吧!把晦氣洗掉才能陪著睡嘛……順便,也伺候大哥洗一洗。」
腦子裡響起廉恥指數跌停的聲音。
果然自暴自棄的人是無敵的。
嚴錦覺得,她正在陷入一種無人能及的瘋狂。
阿泰也被她震懾了。驚愕了半晌,才掀起嘴皮說:「算你懂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作為男主如此邋遢說不過去吧?妹子們會集體嫌棄你。」
阿泰:「我已經很努力過得像個人了。再說,村裡多少人家窮得揭不開鍋,我家至少每天有肉吃呢!」
「好吧。女主還合你心意吧?」
「很乖,乖得有點滑手。」
第3章 夜河
秋夜清涼。星光如夢。
沒有月亮。
嚴錦開啟門,被深海般的黑夜震住了。「要提燈嗎?好黑啊。」
「提啥燈,跟著我。」
嚴錦連忙跟出去。
手裡提著籃子,裝了外衣、鹼水、篦子,老絲瓜等「澡具」。
像去上澡堂似的。
「啊呀呀,好黑。」她兩眼俱盲,腳壓根兒邁不開。
走出老遠的阿泰又折回來,二話不說把她往胳肢窩裡一夾,大步下了坡。
「當心籃子裡的東西!啊,我的腦袋掉地上了!」
一路瞎叫著。不一會兒,耳邊傳來潺潺的水流聲。
未及喘口氣,她的鞋子被捋了,籃子被奪了,整個人被他插秧似的栽進了水裡。
瞬間冰寒入骨。
嚴錦「啊唷」一聲,連忙扶住了河岸的石頭,拼命踩起了水。儼然成了踩梯子的瘋狂荷蘭鼠。
「冷死我啦……」
少頃,旁邊傳來一聲悶響。他也下了水。
嚴錦繼續踩著。等她扭頭看過去時,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連寒冷的感覺都沒了:
一雙恐怖的眼睛懸浮在附近的漆黑中,晶瑩透亮如兩盞水銀燈。
「大大大……哥!」
「鬼叫啥!」雄渾的聲音響了起來。眼睛忽閃了一下。
嚴錦的心臟立刻墮入一場反覆凍結與碎裂的過程。
他不是人類嗎?
這個疑問如同巨大的驚雷滾過,大腦一片空白。
那麼,一種比「被做死」更慘烈的結局出現了:被吃掉!
果然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哈哈哈……
死亡一般的寒冷。
死亡一般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她抽風似的,又瘋狂踩起了水。
他紋絲不動,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銀中嵌綠的眼睛不含任何人類情感,冷漠又安靜地浮在黑暗中。
嚴錦發出怪笑,舌頭打結地說:「大哥,你的眼睛像兩片銀葉子,是……是天上星星做的嗎?」
他「哧」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