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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向右翻轉,肘部帶力,送出劍招。”李培南一點點指引著閔安的動作。
一股溫熱的氣息馬上包裹了閔安的上半身,還帶著隱隱的白檀衣香,迫使他轉過頭,也無法躲避身後那種強有力的掌控味道。李培南呼吸清淡,指腹下有一層薄繭,掌心卻是光韌的,被他握住手的閔安能一一感觸到。閔安撇了下兩肩,也沒掙脫出半分距離來,心底油然生起了一點慌亂。他想著,我是男人,世子爺也是男人,被他這樣捏住手,不大好吧?旁人看到了,豈非更要說我是世子爺的兔兒爺嗎?再說了,即便我是個女人,被主家公子抓得這樣近,一點點的言傳身教,風聲散出去,對他也不好呀,那他怎麼娶妻呢?夫人進門後,會不會重重罰我?對了,小雪姑娘怎麼辦?以前聽非衣談及過,似乎很得他和世子爺的照顧,難道她是楚南王府裡指定的兒媳麼……
閔安胡思亂想著,沒理清頭緒來,眼前走過的兩招劍法又白學了,被握住的右手兀自輕輕顫抖。李培南見狀用左手拍了下他的額頭,低喝道:“亂抖什麼?專心些,我只教這一回。”
閔安勉強拉回心神,依葫蘆畫瓢練了幾遍,已將劍招的花架子學全。李培南站在一旁說:“以後再訓練身體,增加內力。”一句話又說得閔安哭喪個臉,灰頭灰腦杵在籬笆前不動了。
李培南走到涼棚裡坐下,過了一會兒,就有丫鬟送來溫熱手巾和涼茶等物。閔安側對著涼棚,滿心想著該如何躲避隨後的體力訓練,低頭用竹劍戳著籬笆堆裡的小野花。他戳了一朵,心道裝病裝痛的主意不通,又戳一朵,再想不如將自己整治得慘一些,世子爺看了,或許還能動一動惻隱之心。
可是閔安轉念想起,他的世子爺本來就沒有惻隱之心,又從何動起。這樣愁眉苦臉地想了一刻,仍舊沒找到方法來,披落的黑髮隨風一蕩,擦過世子府贈與他的絹衣,發出窸窣一響,讓他猛然記起這裡其實還有一個援兵,也是落得這樣講究,只穿精工製作的衣服,並難得請動出次門。
閔安捱到涼棚邊,還沒開口,鼻血先流。
李培南皺了下眉:“鼻子破了麼?”
閔安任由鼻血長流,也不去擦拭:“身子骨弱了些,經受不得世子的體力訓練,稍稍一動,就會磕破流血。”
李培南看都不看他,淡淡道:“這差事你逃不脫。”
閔安索性流著一管長鼻血走到李培南跟前跪下:“我想轉到二公子跟前去學。”
李培南的聲音立刻冷了起來:“想必他比我好相處?”
閔安心底很是認同,面上卻顯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趕急說道:“世子爺忙於公務,決計沒有多餘的工夫來教導我。我人笨,學得慢,在二公子跟前,還能多轉幾遍。待我學好,送到世子爺跟前檢驗,您看這樣成不?”
李培南冷淡看了閔安一刻,突然起身離去,沒留下一字片語。隨後他的確忙著佈置各方的公務,再也不提親自教導一事。
閔安並未鬆口氣,因為厲群傳來李培南的答覆:不準。
不準跟著非衣學習。
再後來的兩天,閔安都在絞盡腦汁想著怎樣避開李培南的訓練。他多數摟住將軍常歇腳的竹筐,做出一副忠心護鳥的模樣,對窗外站著的厲群說道:“厲大哥去回覆世子吧,就說我忙著照顧將軍,走不開。”
厲群挑眉道:“小相公前面說劍招花哨不適用,上了戰場就剩下好看的架子,這後面公子才想著給小相公訓下馬刀騎術。我們西疆精騎共計十萬八千人,還從來沒有誰得到公子親自指點的,現在有個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小相公怎麼就想不開給推了呢?”
閔安揹著竹筐,怏怏地走到行館中專程開闢出來的練武場,把將軍放在馬樁上,忍著背痛爬上了白馬。
一身利落短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