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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一樣散發著惡臭,原先白皙光滑的面板也變得粗糙不堪,頭髮則是一種難看的青銅色……
若不是從小受夠了母親、弟弟的“折磨”,現在的範凌怕是風想不爆發都難。好在雲飛,也就是那個見第一眼看去時誤以為會是純真善良的少年,每次看到自己都滿臉賠笑,順便端來更多的湯藥,一碗一碗灌下去。
範凌風忍不住自嘲,長期以往自己會不會成為藥筒?
萬幸的是,每次試藥大變聲之後,都能在兩三天內恢復過來。
說來最近一次的試藥之後,全身起疹子,據說雙眼充血,頭髮灰白,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而且連帶發燒感冒一系列症狀,是多次試藥後果最嚴重的一次。雲飛嚇得六神無主,終於搬來了他師傅。可惜的是那時自己處於昏迷之中,見到他老人家也來不及詢問有關瀟竹教的事,白白錯失良機呵!
還在埋怨時,雲飛端著藥進來。看著那黑乎乎直冒熱氣的藥汁,範凌風直想吐。
“究竟還要喝多久?”忍不住問道,自己已經忍耐了很久,即便是報恩也報得差不多了吧?
“別吵!這不是新藥!”雲飛粗聲粗氣打斷,自那次找過師傅來看過,範凌風醒來後便沒再給過他好臉色。貌似是被師傅狠狠罵了一頓,之後也不敢隨便找範凌風試藥了。
接過雲飛遞過的碗,範凌風放心地喝下。呵,真不是一般的難喝,比雲飛給自己的新藥還要苦上幾分。連連蹙眉,停歇幾次才將空碗遞給雲飛,“我何時才能見到你師傅?”
“真不明白你究竟要找什麼樣的人,每次給你喝那種藥都沒有拒絕的意思。這真的是你的願望嗎?”雲飛拿著碗,放到一邊,幫著半坐在床上的範凌風把脈,脈息很平靜,似乎已經開始恢復了。頭髮、雙眸都變回先前的樣子,身上的疹子也全部退去,這麼一看,他竟然比發病前還要白皙幾分,加上生病時期的消瘦,越發顯得整個人清秀俊逸。
“是的,我心甘情願。因為也許只有你師傅能夠幫助我,”範凌風淡笑,絲毫沒有憎惡少年的意思,“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那個人……是怎樣的一個人?”雲飛好奇,憋了許久終於問出口。
“呵……我也不知道!”譏諷的笑意掛在嘴角,從相逢到相識再到相知相愛,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突然得有時自己回想起來也覺得匪夷所思,自己竟然會對一個毫不瞭解的女子一見鍾情。這就像是天賜的姻緣,於萬千人之中遇到到她,認出她,然後緊緊握住她的手,不願意再放開。
弱水三千,自己便只想要這一瓢。
範凌風嘆口氣,“其實我認識她並不久,之前可以說根本不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傳聞她天生痴傻,而我竟然相信了。”
說到這,範凌風停下,他也不知自己為何願意分享這段深藏心中的往事。只是面對眼前少年越發好奇的目光,不由得繼續講吓去。
“後來,第一次遇到她,我並不知道她是誰,只是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對她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卻不知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她滋生出好感……後來我們意外地訂婚了,也有了執手之約,卻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逃走了……”
“逃走?不會吧!你這麼喜歡她!”雲飛乍舌,為範凌風痴情感到不值。
“也許,也許她根本不知道我對她的感情早就到了一種無法自拔的地步,”思忖著如何講述下去,範凌風放慢了語調,只是其中的酸澀與苦楚,讓人無法忽視,“後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好不容易讓她接受了自己,卻又弄丟了她!”
看著範凌風失落的表情,雲飛有種於心不忍的感覺,暗罵自己的殘忍與心軟,“好吧,我帶你去見我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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