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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程寄一番好找, 找到她的時候,削瘦單薄的背影,正弓著背睡在地板上。
窗外?芭蕉窗裡燈, 程寄心頭髮軟。
他也走過去躺下,將景緻扣進懷裡,如同兩把勺子一樣嵌在一起。
肌膚相貼的溫度, 讓程寄聯想到融化的黃油,他們就這樣閉上眼睛, 彼此溫暖著,漸漸地夢裡長起了青苔。
屋外?一聲聲,一更更的雨,空階滴到明。
最近巴黎總是?下雨, 陰濕濕的天氣?,有幾分像北京, 可惜程寄聽了幾回後?,總覺得沒有北京別?墅裡的韻味小調。
然而就在這一刻,巴黎傾盆大雨,風聲鶴唳,似乎又把北京熟悉的氣?息卷進風裡。
讓他重溫舊夢。
程寄要比景緻早一些發現彼此的存在。
他聽到她咯咯地笑聲,隨後?和侍者?輕柔的交談聲,似乎是?把披肩交到侍者?手中。
聲音穿過雨幕傳過來,讓他耳鳴,誤以為是?自己記憶中的幻聽。
直到他看到那?張臉,那?張明艷知性又優雅自信的臉,才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做夢。
本?來相隔萬裡的兩人?,神奇地在巴黎的一間?餐廳相遇。
刀叉從他手間?滑落,「當——」,很清脆的一聲。
好在聲音並不大,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程寄把刀叉擺回原位,然後?往後?靠了靠,看著景緻在社交圈上虛情?假意地說些客套話。
直到輪到他。
「這是?程寄,程先生。」爾功介紹他說。
相比於程寄的詫異,景緻要淡定得多。
他們雖然不屬於同一個圈子的人?,但景緻目前還是?靠這圈子吃飯,沒有人?不會不愛奢侈品,更何況還是?巴黎,程寄的地盤,景緻其實早就做好了兩人?會見面的準備。
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所以她很快恢復神情?,臉上依舊是?得體的笑容,跟在鐘太太身後?,和程寄問好。
待他和其他人?彷彿沒什麼?不同,都是?新?認識的朋友。
鐘太太很熱情?,「是?gre的程先生嗎?幸會,真是?年輕有為。」
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事情?說:「真是?太巧了,我朋友景緻之前在gre上過班。」
景緻按照餐桌上的名牌,坐在程寄的斜對面,她穿著款式簡單的黑色抹胸連衣裙,襯的她姿態婀娜,轉動間?,耳垂上墜著的流蘇耳環微微晃動,靈動中又不失優雅。
她非常淡定,聽到提起她的名字,才朝著程寄看過去,算是?禮貌地點點頭,說自己以前在公關部工作,後?來就辭職了,小員工而已,程先生應該是?不認識自己。
程寄抿了口紅酒,看著她裝模作樣地想要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有些好笑。
他淡然地揭穿她:「我倒是?對景小姐很有印象。」
這開啟了一個話題,就連爾功都饒有興趣地問:「是?嗎?兩位是?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程寄不動聲色地盯著她,唇邊是?若有似無地笑。
眸光凜冽深沉,似乎在說,如果她敢否認,他就敢胡說。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那?些年。
景緻的手心一緊,面上略有些慌亂。這似乎滿足了程寄的陰暗心理,就想要看她還在乎不在乎。
只是?在碰到景緻略略垂下的目光的時候,那?點高興還沒完全浮漲,就驀地一酸。
程寄有些浮躁,他抿了抿唇說:「沒什麼?特殊的事,景小姐工作認真負責,上過幾回gre的優秀員工名單罷了。」
他的聲音沉靜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