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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三,又被稱為農曆小年,從這一日起,可以說是正式拉開了年節的序幕。顧國安也終於迎來了&ldo;封印&rdo;日,待到來年正月十五元宵節過後,才會重新&ldo;開印&rdo;。雖要時不時的去官署看看,但各類案子都已完全停止處理,除非發生緊急事件,再也不用像平日那麼忙了,算是閒下來了。
這大概是這一年中顧府一家人為數不多的可以聚在一起出去遊玩的日子,顧國安平日公務繁忙,休沐日時間又短,何況有時候就連休沐日都是在官署度過的。當然,對於外出遊玩,顧啟珪是不盼望的,他最是畏寒,入了冬,他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的。
其實,在年節將至的這個時候,尋親訪友,拜訪親朋才是主要的活動。作為顧啟珪來講,他還是大部分時間都窩在書房裡,他年紀還小,再加上身體原因自家母親管的嚴,平時又不常出門,並沒有很多同齡的朋友。算得上熟悉點兒的也就只有剛認識的安珏然了。
而安珏然年後定會來他家,並不用自己送上門。作為自家姑母在京城的孃家,就算內裡關係再不合,表面上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過年省親肯定是少不了的。
舅舅家,顧啟珪是純屬不想去。
其實,對於自家舅舅和自家姑母,顧啟珪都說不上有太深的情感。他覺得這兩者並沒有什麼不同,起碼性質上來講都是一樣的,並沒有說對舅舅就比較親。在他內心,一直覺得,抱子事件,如果想攔,並非沒有方法跟渠道,如果曾外祖父要是再給力點的話,他那便宜哥哥不至於被冠以安姓。可事實是就算朱家來了這些人,孩子還是沒保住。
關於安意榮許下的條件,當時還在襁褓裡的自己聽著都是煩躁的。可以說,那一紙協議對於自家娘親和爹爹並沒有任何的好處。所有的好處都是對於安家、朱家和顧家的家族利益而言。
相反的,只有爹爹和娘親想的更多的是孩子的安危和未來,要知道,當時的安家可是危機重重。可是朱家呢?它幾乎是不廢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安家的嫡長孫、未來的安家家主在朱家擇師,有這樣一層關係在,它和安家的關係利益至少可以維持三代,更不用說三代之內,朱家有女,即為安家嫡長媳這一條。可以說在這場博弈中,就等於是把朱家和安家牢固的綁在了一起。相反,在這在這場戰爭中,爹爹跟娘親只得到了傷心痛苦和對於孩子無盡的憂心和思念。
其實從理智上講,顧啟珪也理解朱家的所作所為,在顧、安兩家的事情中,朱家一開始算是局外人,替自家女兒撐腰是可以,但不能過多幹涉其他家族的事情,畢竟他朱家女兒為顧家長媳,還要在顧家呆下去。當時的情況,就連顧家家主顧庸都點頭同意了,朱家可以提條件,卻不能強硬的表示回絕。
世上事皆難兩全,顧啟珪也理解朱氏,作為一個女兒,古人雖講&ldo;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rdo;,但是對於養育自己十幾年之久的家族,怎麼可能輕易地捨去。朱家的選擇對於貴族世家來講,並沒有什麼不對。而且當時孩子是娘親親自抱出去的,肯定那時她就把這個事情的得失都計算清楚了。他們,包括朱氏,從小接觸的教育不都是這樣嗎,一切為了家族,以家族的繁盛為榮。娘親知道,以她之力,必不能反抗家族利益,所以選擇了妥協。
但是從情感上來講,作為顧啟珪,他並沒有覺得外祖家有對朱氏做很多,連帶著他對朱家的感情也可以說是了了。
顧啟珪心疼他的母親,這個自他出生就對他關懷備至的的女人。她雖有三個嫡子,可因為種種原因,只有自己一個人留在她身邊。他無法想像對於這個善良的母親來講這是一個怎樣的打擊。所以,顧啟珪一直以來對朱氏都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所以,就算是舅舅家,顧啟珪也是很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