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第1/2 頁)

鄭賀覷他一眼：&ldo;那還能怎麼樣？&rdo;

那位深哥語帶不忿：&ldo;明明大家都差不多啦，他不過手段更黑一點，臉皮更厚一點嘛。他現在發達了，上次看見我還假裝不認得。嘿，不如你&l;嘩！&r;，乾脆點霸王……&rdo;

&ldo;哪來你那麼多廢話。&rdo;鄭賀忽然打斷深哥的喋喋不休，頓了一頓，把菸頭一腳踩滅在腳底下，轉換了話題：&ldo;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山西煤老闆，還記得吧？&rdo;

深哥整肅了臉色：&ldo;當然記得。套下得怎樣了？&rdo;

鄭賀答：&ldo;我看差不多了，該收網了。什麼時候有空？&rdo;

深哥一斂眉，乾脆地說：&ldo;那就這個月底吧。&rdo;

如果仔細留意，並不難探知鄭賀的去向。幾天後，小雪就在鄭賀的辦公桌上看到了他月底的行程，直飛澳門的機票，連同酒店的預訂。還是葉女士名下那家她熟知的酒店，想當年她爸爸折戟沉沙，傾家蕩產的地方。鄭賀從公司帳號上支走了一百萬現金，看到她想問又猶豫的樣子，甚至笑了笑同她解釋：&ldo;剛剛買了大筆股票，資金上有點周轉不靈。先從公司帳上借，下週一就能還上。&rdo;

阿遠不在，她獨自去看了一趟媽媽。媽媽還是那幾個老問題，房子買了沒？那個人找到了嗎？她第一次沒顧左右而言他，真心誠意地說：&ldo;阿遠的房子買好了，就在江邊的山頂上。那個人，有眉目了，我看很快就能抓到了。&rdo;

&ldo;真的？&rdo;媽媽一臉驚喜，又問：&ldo;那個賣菜的，和你怎麼樣了？&rdo;

她含糊其辭：&ldo;挺好的。&rdo;

媽媽&ldo;哦&rdo;了一聲，並沒追問，只說：&ldo;山頂不錯，那時候你爸爸看中的房子也在山頂。&rdo;說罷笑起來，眉眼彎彎，像個孩子。其實她的好長相大半遺傳自媽媽，瓜子臉，白面板，眼睛如兩泓清水，笑起來嘴角有淺淺梨渦。只是歲月如冰霜無情，才五十出頭，媽媽華發早生，已不復年輕時候的樣子。

記得那天在療養院的走廊裡，是她和阿遠的最後一次通話。他在旅館裡打電話過來，她說：&ldo;明天……&rdo;猶豫了一刻，還是沒說出口。事情和那位葉女士有涉，她不免心存芥蒂，說不定這回還能遇見葉女士，誰知道。她在心裡說服自己，不過一個週末，而阿遠下週才出差回來，到時候恐怕早已塵埃落定，他幫不上忙，何必告訴他。

他問：&ldo;明天怎麼？&rdo;

她岔開話題：&ldo;你買給我的那枚珍珠髮夾不見了，我明天想戴。你有沒有見到？&rdo;其實那枚髮夾樣子太年輕，雖然她喜歡，也很少戴。

他在電話那頭低聲笑了笑：&ldo;你落在車裡了，我隨手放在包裡，現在還在我這兒。&rdo;

這就是他們最後的對話，關於一枚無關緊要的髮夾。後來她多麼希望那時候自己更坦白些，也許結果會有不同。可惜她沒有。

離開療養院時，護士從走廊裡追出來，神情不悅地跟她告狀：&ldo;你媽媽，今天又趁我們不注意，把藥都扔進了垃圾桶，還好被我發現，要不然又不知要整出什麼事來。你也得好好勸勸她，這種病，不吃藥怎麼行？再這麼下去我們真沒法做工作了。&rdo;

她一迭聲地道歉加保證，那時候心裡想，遲早要把媽媽接回家，平時請個靠得住的阿姨，下班由她自己照顧。以前不能，現在應該能辦到吧，也許很快能辦到。

很快，結果，一切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