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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似乎根本沒考慮的意思,回身拍拍他的肩:&ldo;沒關係,我相信你,回來向我報告。&rdo;
魏群還沒反應過來這詭譎的變化,孟懷遠已經走出十步以外。&ldo;頭兒……&rdo;他衝著他的背影大叫。只見他腳步不停,只略略側過身來,朝他揮了揮手,嘴角微微上揚地微笑,讓人想到雨過天晴的天空。
下班尖峰時間,從東面滾滾而來的烏雲匯聚天空,暴雨終於轟然而下,結束了連續二十天的乾旱酷暑。站在地鐵站臺上等車時,旁邊的大叔告訴小雪:&ldo;報紙上說的,這是人工降雨,天氣實在太熱了,再熱下去就要死人了。&rdo;
等她從地鐵站出來,暴雨仍在繼續。她在地鐵站口猶豫了一下,想了想要不要等雨停,無奈站口聚集的人委實太多,連個下腳的地方也不易找到,所以乾脆頂著包跑出來。
積水已經頗深,有的地方一直沒到小腿。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回家,褲腳濕了大半,襯衫黏在身上,頭髮滴著水,想來是十分不雅。幸好家離得近,路上大概沒人看見。
終於到樓梯上,包裡的手機忽然震動,收到明殊的微信:&ldo;先別回家!切記切記!拜託拜託!&rdo;大概是怕她沒看見,他一連發了一串表情,各種跪地祈求,最後那一條說:&ldo;家裡有客。&rdo;
她在心裡&ldo;哦&rdo;了一聲,這才恍然大悟。久旱逢甘露,明殊也是好不容易。
無奈退到樓梯口,可是大雨滂沱,叫她到哪兒去?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雨,漫天水幕從天而降,連風都沒有,如刀子般直直往下落,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如果不是人工降雨,讓人恍然以為是世界末日。
她在樓梯口躊躇了一陣,低頭看自己,褲腳黏在身上,白襯衫也黏在身上,拉拉衣角抖一抖水,襯衫不屈不撓地重新黏回身上,隱約可見裡面的碎花內衣,狼狽不堪。
再一抬頭,隱約看見不遠處有人影在雨裡緩緩而來,鬆鬆垮垮的白t恤,軍綠色的短褲,踩著水花拖著人字拖,一手插兜,走得不急不緩。白茫茫一片水域澤國裡看不真切那人的臉,走得十分近她才敢確定是誰。
孟懷遠舉著一把黑傘,在她面前停下腳步。
這世上數她最倒黴,總是在最狼狽的時候遇見他。她不自覺地把包擋在身前:&ldo;你怎麼在這兒?&rdo;
他上下打量她,儼然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只微微揚眉:&ldo;沒地方可去?&rdo;
怎麼可能有人這麼料事如神?她心裡一陣哀嘆,只好撒謊:&ldo;等雨小一些,打算出門。&rdo;
他低眼扯了扯嘴角,抬頭才說:&ldo;我家在附近,要不要去我那兒躲一躲?&rdo;
她怔了一怔,忙說:&ldo;不用了。&rdo; 心裡卻不由得咯登地一慌。上次他送她回家,曾提到住得不遠,她並沒有問到底在哪裡,她又曾經在集末的地鐵站見過和他極像的人。今天看他的打扮,全不像平時的襯衫西褲,倒像是從家裡晃悠出來散步的。只是有誰會在這樣的天氣裡散步?
他像全然沒注意她的不安,頓了一頓,從容說:&ldo;你要的東西拿到了,正好想交給你。&rdo;
還沒等她回答,他從手上展開一件黃色的雨衣,不由分說套在她頭上,淡淡說:&ldo;走吧。&rdo;
大雨奔騰,她跟在他後面走在路上。忽然&ldo;咚&rdo;的一聲,什麼東西狠狠砸在她頭頂上。她&ldo;哎喲&rdo;了一聲,才發現是下起了冰雹,一顆一顆,竟然有鴿子蛋大小,打在她的雨衣上&ldo;彭彭&rdo;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