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第1/2 頁)

她打量四周，是個不認得的地方，房間不大但整潔有序。除了穿在身上的衣服，她的其他東西都找不到。她起身去門邊，發現房門從外面上了鎖。她扶著門把手問喊：&ldo;外面有人嗎？&rdo;並沒有人答應。她敲門，也沒有人應，等她&ldo;砰砰&rdo;地使勁拍門，房門忽然開了一條縫，有個傭人模樣的人探頭進來，用英文說：&ldo;厲小姐，您醒了。您請跟我來。&rdo;

房子的結構似乎頗複雜，門口是縱深的過道，地上鋪深色的地板，有些地方脫了色但仍光可鑑人，像是經過了歲月的搓磨。她跟在傭人後面問：&ldo;這是哪裡？&rdo;傭人回頭，禮貌地微笑，不答。她怕傭人不懂中文，又用英文問了一遍，得到的仍是笑而不答。

傭人帶她進了客廳，房間高大敞亮，裝潢簡潔又不失典雅。她記得剛才醒來的房間窗外是背光的山坡，而此時客廳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海景。如果不是剛才在過道拐角處看見兩個身穿黑衣黑鏡的保鏢，她會以為這裡是哪個富人家的海濱別墅。

傭人示意她在餐桌前靠窗的座位上落座，奉上咖啡和茶點，禮貌地說：&ldo;請用早餐。&rdo;才躬身退下。她哪有什麼心情用早餐，呆呆向窗外出神，才忽然發現這是哪裡。

別墅建在山上。天陰，遠處的海岸線消失在銀灰色的天空盡頭，腳下的維多利亞港籠罩在灰濛濛的晨霧中。近處的山背後，有一條羊腸小道蜿蜒曲折地匍匐在山脊上，小路拐彎的地方有任人憑望的欄杆。她恍然認出那個地方，她和阿遠曾經駐足在那裡看過夜景。那時候阿遠說：&ldo;總有一天，我的窗外也會有最美的風景。&rdo;

&ldo;這裡的景色不錯。&rdo;有人在她的對面落座。她抬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張妝容精緻，神色從容的臉。她問：&ldo;阿遠在哪兒？&rdo;

葉欣怡神色不變：&ldo;懷遠還在澳門，現在應該很忙，他拜託我照顧你。&rdo;

她冷冷說：&ldo;謝謝，不用了。請把我的護照和電話還給我。&rdo;

葉小姐這才微微笑了笑，投了一塊方糖在她的咖啡裡：&ldo;你應該先問一問昨天發生了什麼事。&rdo;

這本是場不對等的對話，她沒權利選擇聽或者不聽。葉小姐垂著眼慢條斯理地用小銀匙攪動杯裡的咖啡，彷彿說與她不相干的事：&ldo;前不久鄭賀找到我，說欽慕你已久，想請我幫忙。我和他認識多年，也算是個熟人，再說深哥是我舅舅的孩子，他出面求我，我不好拒絕。更何況，&rdo;她靜靜抬起眼來，&ldo;我也希望懷遠繼續留在我身邊。&rdo;

&ldo;繼續&rdo;兩個字針扎般蟄得小雪一痛。對面的葉欣怡微微朝邊上點了點頭，有人把一臺平板電腦送到她面前，電腦上播著一段監控錄影，畫面慢動作反覆顯示，背對鏡頭坐著的人掀起桌上的兩張牌，迅速用袖子裡彈出的牌換掉了其中的一張。小雪確實無誤地認得，那個人是鄭賀。

緊接著另一段錄影卻是阿遠，鏡頭顯示他神情漠然坐在賭桌前的樣子，鎮定自若地把籌碼丟擲去，一百萬，兩百萬，三百萬，最後一個鏡頭裡他目視前方，推出面前花花綠綠所有籌碼，冷冷說：&ldo;all 。&rdo;

對面葉欣怡的聲音緩緩說：&ldo;第一段錄影我可以交給警方，這樣你大仇得報。第二段錄影我可以交給懷遠的董事會，只是我也是董事之一，深知這麼做的害處。他這樣動輒豪賭幾千萬，有哪個人會放心把錢交給他管？只怕他將來很難在投資圈裡立足。&rdo;

小雪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笑說：&ldo;這不用為難，報仇對我沒有那麼重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