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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婉知道聶謹言是由此及彼了,她拉了拉聶謹言的手指,“皇上不是下了明旨,藉著這次大赦天下,翻察咱們家的案子嗎?”
晉安帝龍耀確實是個辦事的人,在此與皇太后薄氏爭鋒的關鍵時候,他為了穩住聶謹言,確實親自著人運作了聶家的案子一事,最後,把這案子翻了出來,降旨刑部重查。
——這算是給了聶謹言希望了。
這盼了二十年的事,一朝推到眼前,聶謹言反而沒有最開始盼著的那股勁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浮在心頭。
他們聶家那麼多條人命,僅僅是一個翻案,還你公道,就行的嗎?
別說臣子錯了,就是沒錯,如他們聶家般,還有被抄家滅門的,而聖上錯了,卻連個錯字都不能提,只能說是下面當時沒有審清,聖上被矇蔽了,把判錯的案子,給你翻過來,你還要感恩戴德,……這就是天理人情嗎?
聶謹言覺得,他有些累了。等著這件事真正地結束後,他再也不要管任何事了,他只安心地和溫小婉過些小日子,什麼官場什麼名利,遠遠地離開才好。
溫小婉不忍心瞧著聶謹言憂桑成一朵蘑菇,這明明是件好事,縱然有多少不甘,這多年的心願,不總算是實現了嗎?
“皇后怎麼會忽然懷孕呢?”
皇后小薄氏這個時候懷孕,可把本就微妙的形勢,弄得更加複雜了。
說來她與晉安帝龍耀大婚,可有些年頭了,別說龍子鳳女,連個鴨蛋都沒生出來,這忽然間有孕,確實值得懷疑——在溫小婉上次隨聶謹言出宮之前,皇上至少有半年沒有臨幸過她的棲鳳宮了。
“這裡面繞著些東西,據聽說是兩個月前,皇上一次酒醉後,在棲鳳宮留宿,皇后娘娘一舉有孕的。”
那這就算酒後意外孕育唄?溫小婉不厚道地覺得晉安帝龍耀,不太會像是能酒醉的人,更不會像是能‘酒後失身’給皇后小薄氏的人,那這裡面的……水深了。
沒過幾天,宮裡又傳出來,永和宮嘉妃身邊的六品宮女錦藍,晉為錦美人的訊息,一時間也算掀起了小小的微瀾。
比起一般人的驚訝,溫小婉就淡定多了,她一邊扒著桔子皮,一邊對把訊息帶給她的小福子說:“人要有自知之明,有些福氣,不是誰都能享受得了的,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小福子在旁躬身站著,連連點頭道:“郡主說得是。”
溫小婉把扒好的桔子皮,塞到小福子的手裡,小福子往後退兩步,扔進放在牆角處的黃銅痰盂裡。
對外面站班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太監立刻進來,把黃銅痰盂拿出去處理了。
等著溫小婉把吃剩下的半個桔子塞到小福子的手裡,小福子慣性還要往那邊去時,被溫小婉恨鐵不成鋼地拉住,“給你吃的!”
小福子這才反應過來,手裡拿的已經是果肉了。
他愣了一下,憨憨笑道:“謝謝郡主賞!”
“你我誰跟誰,”溫小婉友好地拍了拍小福子的肩膀,他們之間的階級有情還是很深厚的,“莫公子醒了嗎?”
自從上次莫緋漾吐血後,整個人一直昏昏沉沉的,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是睡著的。
聶謹言瞧著很著急,已經派了心腹去小刑村,綁刑四爺過來了——用‘請’已經不行了,聽說已在回程的路上了。
小福子手裡捏著那半個桔子,哪裡捨得吃,很是感激溫小婉不忘當年的那點子情份,聽著溫小婉問他,他連忙道:“莫公子昨天晚上的時候,醒了一會兒,奴才著得當的下人,問了莫公子些粥,也僅喝了半小碗。”
“半小碗?”溫小婉皺眉,這……這是絕食自殺的前奏嗎?
“是,奴才覺得也不太妥當,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