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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行想了想：&ldo;別的忘了，內堂裡的花盆架子叫秋來香晚，是明代的紅木；閣間擺了個聽風瓶，牆上掛的是虎嘯山林圖……&rdo;

林景峰：&ldo;都有什麼來歷，說一次。&rdo;

展行撓頭：&ldo;只有秋來香晚是真貨，其他的都是舊仿……來歷倒不太好說，對了，櫃子角那裡斜靠著的，有一副玉板。&rdo;

林景峰：&ldo;玉板？&rdo;

展行：&ldo;是副棺材板。&rdo;

林景峰：&ldo;哪朝。&rdo;

展行：&ldo;明。&rdo;

林景峰：&ldo;怎麼看出來的？&rdo;

展行：&ldo;明代棺外榫釘是側釘，所以槨板側面會有一個入釘的印痕。露出來的那塊板上……&rdo;

林景峰：&ldo;你除了看古董，還會什麼？&rdo;

展行興高采烈：&ldo;我會投籃！&rdo;

展行：&ldo;我還是校際棒球金牌投手，校飛鏢隊的冠軍！小爺射飛鏢百發百中，咻咻咻‐‐&rdo;

林景峰：&ldo;你可以閉嘴了。&rdo;

夜，澡堂。

澡堂裡提供客人的休息室，便宜又實惠，二十五元/人，可以過夜，就是床太多，像個大通間。

不過今天人不多，只有幾名老頭在角落的床上閒聊，抽菸。

林景峰讓展行呆在澡堂，自己又出去走了一趟，展行先洗完澡，抽了抽鼻子，躺在窄床上，拿著手機，對著開機鍵猶豫不決。

林景峰洗好過來了，重重一倒，疲憊地嘆了口氣，翻出個小本子寫寫算算，又拿出手機按開計算器。

展行：&ldo;你多大開始幹這行的？&rdo;

林景峰：&ldo;像你這麼大的時候。&rdo;

展行側過身，眼中洋溢著夢想的光芒：&ldo;你很崇拜悶油瓶吧！我懂的！&rdo;

林景峰：&ldo;……&rdo;

展行：&ldo;人都是有夢想的，這點我明白，我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家，回到中國，我知道幹你這行不能隨便告訴外人……我……&rdo;

林景峰按著手機：&ldo;你離家出走？&rdo;

展行可憐巴巴地說：&ldo;家裡沒有人理解我，我很孤獨的！&rdo;

林景峰不搭腔，展行開始自怨自艾：&ldo;側阿瑪還好點，嫡阿瑪成天發火吼人，不讓我學這個，讓我學那個，叫我學商科，不許我玩飛鏢……&rdo;

林景峰根本沒聽進去展行的&ldo;嫡阿瑪&rdo;&ldo;側阿瑪&rdo;等詞是什麼意思，漫不經心道：&ldo;聽父母的話總沒錯，他們也是為你好，想讓你少走彎路。&rdo;

展行：&ldo;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幹這行告訴你爸媽了麼？&rdo;

林景峰不鳥他，展行又重重嘆了口氣：&ldo;我在家裡真的呆不下去，每天除了上課就得回家，以後畢業了，展揚也會強迫我經商……&rdo;

林景峰敷衍地說：&ldo;哦，你爸叫展揚。&rdo;

展行道：&ldo;嗯，我和他對著幹，我退學了。&rdo;

林景峰：&ldo;你不知道，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