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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往邊上退，又把我的包挪了挪，橫在中間，他坐進來順手關上了車門，把包放下來，我看他一身穿得利落，身量很高，我坐他旁邊立刻顯得小鳥依人，年齡二十多歲，但又感覺看不出真實年齡，鞋子上有些灰塵，褲子上也有，像是遠行的樣子。

他伸出手說：&ldo;你好，我叫崔真，謝謝前面那哥們兒停車。&rdo;

江柳把車子又發動起來，車燈照著前面的景物一點點倒退，這條路很寬，路邊堆著碎石，也長著一些雜草，這條路運貨的會經常經過。

我伸出手去握了握，說：&ldo;我叫葉空，你去哪啊?&rdo;

&ldo;火車站。&rdo;

江柳在前面說：&ldo;不順路。&rdo;

崔真也不急說：&ldo;把我離火車站最近的地方放下就行，也能省我很多路。&rdo;

我說：&ldo;火車站離這還有多遠啊，你還得走多久啊?&rdo;

崔真笑了笑說：&ldo;也沒多遠，個把小時吧。你們去哪?&rdo;

我說：&ldo;康寧。&rdo;

崔真臉上全是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說：&ldo;康寧好啊，我們還能同行一半的路。&rdo;

我看他說話隨意，臉上全是笑，雖然笑得莫名其妙，但給人感覺也不壞，長相挺帥還有點痞，笑起來側臉弧度簡直美得動人，但又沒有不靠譜的感覺。

車子在黑夜中以不急不緩的速度前進，沒過多久，在林子裡拐了幾個彎，路的一側傍著樹林，都是不怎麼高也不怎麼茂盛的楊樹，風一吹嘩嘩地響，車輪下偶爾傳來乾枯的樹枝被軋斷的聲音，風在林子裡迴響。

遠山在黑夜裡形成一道幕布，天上繁星閃爍，月亮彎成了深深的弧度，拉過一片雲躲了進去，我們駛離了樹林，樹林離我們越來越遠，往右前方去了，車燈足以照亮前方一片路面，我們看到我們前方的道路上又出現了一個行走著的人影。

背影是黑色的，同樣單肩背了只旅行包，今晚淨碰到人了，還是在這鮮有人經過的路上，還在這越來越黑的夜裡，江柳心裡肯定已經疑惑了，崔真臉上笑了笑說：&ldo;到前面的人身邊停車。&rdo;

我扶著前面靠椅又站起來看過去，車燈照著那人行走的身影，我覺得有些熟悉，正巧可能因為身後出現的亮光，前方的人轉過身來，微微的一個弧度，眼睛因為接觸到燈光還眯了眯，我認出來竟然是阿迦!

我對崔真說：&ldo;你認識他?&rdo;

崔真抬頭看著我無辜說：&ldo;你這不廢話嗎?&rdo;

車子在阿迦身邊停下，崔真降下車窗對外熱情招呼道：&ldo;怎麼樣阿迦，搭到車了，你想走到什麼時候去，說了跟我一塊等的!&rdo;

阿迦看著車裡，看到了我，眼睛只瞟了兩眼，又去看江柳，崔真笑道：&ldo;上來。&rdo;

我想著這怎麼坐，後面是能再坐一個，但是就擁擠了，阿迦手已經摸到了車門上，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崔真看向我，不解道：&ldo;你在期待什麼嘛!&rdo;

我一窘，馬上道：&ldo;……沒有啊!&rdo;

我覺得很奇怪，我去年去的時候，村裡居民說他五年前就在了，今年離開，在山洞裡一住六七年，他行為又奇怪，別人都以為他是個傻子，不然也是個瘋子。

他又突然出現在這裡，穿著正常人的衣服還背著一個包，我不禁琢磨他是哪裡來的包，住在西北一個山洞裡，現在坐在車裡，知道系安全帶，完全不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

先前是瘋子，穿著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