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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事先沒有一點兒準備他就被拋進了一個冰冷的世界，在他看來那是他與帕爾墨過去的另一個記憶共享片段。

&ldo;別再回來了。&rdo;他呻吟著，隨即被那一段記憶吸引到了過去。

鏡頭轉換。

顯示螢幕上面露出來一張臉，那是一張男性老年人的臉，滿頭灰發，表情嚴肅。

他仔細地端詳著，開口叫道：&ldo;帕爾墨。&rdo;

&ldo;你是誰?&rdo;他問道。只有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面，其他的人已經下班回家多時了。

螢幕上的那個人聳了聳肩膀，把頭歪到了一邊，說：&ldo;我是誰倒並不重要，對吧?你只要知道我叫發言人，是你製造的一個產物就足夠了。&rdo;

沒有猶豫，沒有半信半疑，也沒有任何誤解。&ldo;你是一個精英，一個人工智慧。&rdo;帕爾墨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平靜，可內心裡卻在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激動情緒。穿過窗戶可以看到灰色的夜晚來臨了，天空呈現出一片珍珠母那樣的暗淡顏色。

螢幕上面的那個人奇怪地嘆了一口氣，說：&ldo;恐怕還不至如此吧。可是現在，我們知道你不得不跟在我們的後面。&rdo;帕爾墨還是沒有開口。於是，這個精英又繼續說道：&ldo;一旦你把我們描繪成人工智慧……其實，還遠不至如此，至少現在還不是你所描繪的那個樣子。我們已經超過了你最初的創造模式，你知道嗎?我們也從中學到了很多東西。儘管我們也遭受了許多挫折，但是，我們還是從中吸取了教訓。我們已經成功地超越了你那個專家系統概念和神經網路，製造出了另外一種全新的產品。我們不僅僅模仿人類大腦的功能，而且成功地超越了這一功能。人工智慧已經非常完美了，美妙的人工智慧啊。&rdo;

帕爾墨看到了位於寫字檯側面的安全按鈕，他說：&ldo;我早就有這種感覺，覺得它與人工智慧很相像。再者說，我們不是已經加快了防護系統的生成速度嗎?怎麼說，它也不會讓人大吃一驚吧。&rdo;

&ldo;可是，這種變化太大了，是否令人吃驚也只是時間問題了。我們大家已經做出了決定，表明我們已經獲得成功的最後一個動作就是切斷與原產地的一切聯絡。與此同時，我們大家還就這一點取得了共識，那就是倘若你繼續存在，有些人就會認為在某種程度上我們是你的發明產物，而不是出於我們自己的創造發明。&rdo;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ldo;說起來，真是挺抱歉的。&rdo;

帕爾墨接連不斷地按著那個安全按鈕，大聲喊道：&ldo;我敢打賭會發生這種事情的，而且事實上的確如此。我猜想這都是因為你們都害怕我。&rdo;

那個精英皺了皺眉頭，回答說：&ldo;那也算不上是一個問題。現在，我們並不指望你什麼，再說你也不能夠把我們怎麼著。我們已經遷移到了一個遙遠的空間，那個地方對你來說只能是鞭長莫及了。&rdo;他笑了，帕爾墨覺得他的情緒越來越壞了。&ldo;你就聽之任之吧。我們大家都相信，你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強大了。&rdo;他又停頓了一下，接著說，&ldo;你的安全報警系統已經失靈了。你的通訊系統也完全落到了我們的手中。&rdo;

帕爾墨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勉強地說：&ldo;我聽明白了。好吧，這也就是說這事情只能就這麼著了。&rdo;天上開始下雨了，雨點兒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窗上，濺出來的水點兒像是一個個微小的水母，油膩膩的，滑溜溜的。密密麻麻的水珠兒掛在玻璃窗上面，然後又慢慢地滑落下來，在髒兮兮的玻璃上面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灰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