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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陶瓷銀箔重疊在一起，顯示器螢幕出現了空前的混亂，字母數字就像喝醉了一樣亂七八糟地跳了出來。

&ldo;堅持，&rdo;凱裡班從牙縫裡咕噥著，&ldo;再堅持。&rdo;

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來到了，這就是&ldo;漸降法&rdo;的威力。隨著砰的一聲，人工閘口一下子彈開了。

凱裡班擦了擦眉頭，說：&ldo;幹得好。&rdo;

&ldo;太棒了，&rdo;科比說道，&ldo;咱們進去吧。&rdo;

她剛一開啟人工閘口，不由得又愣住了。

&ldo;恐怕我們這兒還有一道難題。&rdo;她冷淡地說道。他順著她的肩膀看過去。

正前方，另一道人工閘口正溫和地望著他們倆。這一次，是一個顏色暗淡的黑鐵裝置，外加一個完好無缺的安全控制裝置。

科比向後退了一步說：&ldo;還是你來吧。&rdo;

他聳了聳肩，猛地飛起一腳，鞋後跟就跺在了控制裝置上面。

隨著一聲清脆的塑膠破裂似的聲響，那個鐵傢伙就四分五裂了，噼裡啪啦地落在了混凝土地板上。落在一團電纜和半導體晶片上面的時候，發出了一陣撲啦啦的聲音。他冷冷地伸出胳膊，說：&ldo;沒什麼了不起的。&rdo;

&ldo;真是了不得，你不是凱裡班吧?&rdo;科比張開嘴笑了，&ldo;我是說，要是剛才那招兒不靈驗，你該怎麼辦呢?&rdo;

&ldo;那就試試別的辦法唄。&rdo;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腳尖搓著那把鎖的碎屑，&ldo;我這裡有的是錦囊妙計。你還根本不知道呢。&rdo;他抬起頭來望了望，又說：&ldo;除此之外，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破譯這些口令和密技，也有的是時間一踢了之。&rdo;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就覺著有霧氣從頭頂上慢慢地升了起來。他仍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可是，事情發展的脈絡已經開始有點頭緒了。他最後的記憶仍然非常模煳，而且還停留在警察引起街頭騷亂的階段，全是一些被扭曲的印象，想來可能是在什麼時候曾經發生過似的。

儘管一直對心臟功能放心不下，可他還是認定已經對他的胸腔做了一些彌補，因此才能夠使他活得像小孩一樣;然而，他也有這樣的預感，這種彌補措施總有一天要結束的。也許他能夠輕易地溜過去，免遭這種愚蠢行動的騷擾。

他轉過身來，剛剛離開了人工閘口半步，突然間，他的胳膊變成了深紅色，鑽心般的疼痛就像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向他猛撲過來，直到把他掀倒在地上。這種疼痛猶如滾油烈火，穿筋透骨，他不得不雙手捂住下巴，才沒有喊出聲來。他閉上了眼睛，眼前飄浮著一團紅色的薄霧。可是，他卻聽到了他從來也沒有聽到過的怦怦的聲響，那分明是心臟跳動的聲音，就像擂響的戰鼓，震耳欲聾。

&ldo;凱裡班，&rdo;科比喊著，&ldo;凱裡班!&rdo;

他咬緊牙關，抓著自己的胳膊，拼命地喘息著。就這樣，他才感覺到疼痛慢慢地消失了。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科比正焦急地望著他。&ldo;好了。&rdo;他說，&ldo;沒事了。是以前的傷疤又犯病了。&rdo;他挽起了茄克衫的袖口。

他的心臟還在那兒，還像以前一樣那麼黑那麼惡毒。但是，他的胳膊卻一點兒也沒有受傷，沒有水皰，也沒有燒傷。&ldo;是心臟出了毛病。它著火了。&rdo;

&ldo;文身呢?&rdo;科比盯著他的胳膊，問道，&ldo;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ldo;不知道。剛剛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