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抑了個鬱(五)轟轟烈烈(第1/8 頁)
真的挺難說那站著被批評的語文課裡的我是否又想起了曾經的不堪,可除了我,現場的誰又瞭解。
小學中年級以前,多是從後門上學,並不常從正門經過。因為家就住在距離後門更近的一棟樓裡。
而這後門直接連著200米的操場。進門左側還連通著一所幼兒園,我曾想著走進去當回英雄的來著。
聽聞,這幼兒園有個怪爺爺,經常抓小女孩玩。可當時的我也就那麼丁點大,未經證實,能做啥?
想法確實有點理想主義,不過,這就是我,慫是慫了點,卻也不會說不管不顧,想著遲早殺進去。
倘若,那怪人真讓我看見,做了什麼不當之舉,想必我不靠近也會拿起操場上的沙子撒過去一把。
順著操場看向前方左側,中間豎著一棵拐棗樹,對那時的我來說,很高大的一棵,比我高出許多。
若遇著雨天,這棵大樹下,還會突然爬出一兩隻跟巴掌大的蝸牛,大得出奇,出現得也甚是怪異。
平日,豔陽高照,不會有這些個大蝸牛出沒。可一到雨天,就會天降一般地出現在了樹下,挪著。
再往前,就是一個植物園了,也叫生物園。園裡陳列了一些植物,還養著一些飛蟲,白色的居多。
一學期,學生們也不見得能自由進出幾回。一整個被管理得不像參觀學習的地兒,更像私人樂園。
或是因孩子們還不定性,容易破壞裡面的動植物,也才時常保持關閉狀態。也便好奇多過了學習。
再順時針往前就到了低年級的教學樓,這樓右側有著單雙槓。上體育課,多時,我也就在這活動。
操場不大,跑個800米,快一點,就容易暈。還是400米一圈的好一些,不至於暈到連水都不想喝。
在這樓,我上過這樣一節美術課是睡過去的。也遇過這樣一個雨天,等再久也不見屬於自己的傘。
不管過去還是現在,我最想要的是兩袖清風。什麼都不用帶,不管是書包還是那把不能忘帶的傘。
可人生就是這麼奇怪,越想要的,越得不到。該背的書包,得揹著。該帶的傘,得一直一直帶著。
因為這一路,真的沒有誰會單獨地為你送傘。也便只好,很多的你我,得靠自己記得,記得帶傘。
小學的我跟初高中,跟大學,跟工作後的自己沒什麼兩樣,喜歡就這麼淋著雨,好像那更適合我。
在雨裡哭,不會覺得狼狽。在雨裡紅了眼,也更為順遂。在雨裡淚流,模糊起來還能多分朦朧美。
雨的淋漓有時候也很溫暖。至少,等不來想要的愛時能感知那雨的淅淅瀝瀝裡有著不間斷的陪伴。
那聲雨,像是安慰獎,也像是在告白,向我訴說著關於它的不離不棄,它那怎麼藏也藏不住的愛。
比那時跟姐姐憋在水裡比誰能憋得更久有意思多了。不但不嗆鼻,也不嗆喉嚨,更不會莫名吃水。
羨慕是什麼呢?我不曉得。只知道看著那場大雨始終不停的我,看著班裡的同學一個一個都被自己的家長接走的時候,我也曾盼望過,盼望著其中有一位會是我所熟悉的,會是來接我的。
再回頭看,媽媽說過,若雨很大,那人之常情也是會出於安全考慮,選擇不出門。是呀,危險時刻,為什麼要出門呢?別人的家長都是怎麼想的,怎麼就不能學學我的父母愛護好自己呢?
怎麼就都跑來接了,還單就我落了單。這出戏是就我一個人在意了嗎?還在意錯了……
看著坐班的老師也在等,等我什麼時候被接走。而她那猶疑,屬實是讓我更加地難受了。
為了讓老師能早點下班,我也便揹著自己的書包,出了教室,下到了一樓,淋著那雨,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