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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騸豬騸馬其實用不上這樣的場地,好多人都是就地騸。但大桃鄉容錯成本太小了,只有這一頭豬可以用,那就只有更加小心才行。
這間乾淨的柴房便暫時成了小豬窩。
就連羅氏瞧著也覺著自個兒兒子那屋子比這差遠了,難怪豬都不讓住進去。
鄉裡小孩大人都盼著三百斤的巨豬,雖然魚姐兒也說過可能只有兩百斤,但大家都選擇性遺忘了這事兒,一聽張阿公要動刀子了,個個都放了活兒站在門口往裡瞧。
雖然因魚姐兒關了門什麼也沒看見,但大夥兒依然興致勃勃,就著豬崽兒的慘叫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來。
連張有金都蹭了點閒,跟其他人一起也靠在門邊上樂呵呵地伸著脖子往裡瞧。
張知魚一出來看見這副其樂融融的場面,心下只覺著奇怪,便道:「你們不怕嗎?」
里正抱著手也笑得不見眼兒,一聽這話就愣了,古怪地道:「這是豬,我們怕啥?」騸的又不是他!
張知魚指著張有金:「不怕他把孩子抱走嗎?」
門口一個壯漢子瞪了張有金一眼舉起拳頭惡狠狠道:「他敢!」
張知魚道:「他有什麼不敢的,他不就賣了他姐姐。」
有人就笑:「他爹死了他就是三房戶主,他賣姐姐實際上也挑不出錯。」
張知魚覺得不對,又說,「我總不是他姐姐了,他也想賣了我。」
鄉里人並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張大郎那天也沒說,他只當大家早知道了,裡長嘴巴緊,並不想讓這件事傳播開,不然鄉里名聲恐怕更不好,便瞞了這事兒不說。
大桃村的人臉色看著里正默不作聲的樣兒,心裡一下就反應過來,頓時臉色鐵青,有人上去就踢了張有金一腳,在他們眼裡賣姐姐可以,賣別人的孩子不行。
這頓好打若非里正攔著,張有金能當場閉了氣去。
張有金躺在地上眼淚流了一籮筐,不曾想看個樂子也惹來一頓毒打,嘴裡哀嚎不斷只看著他娘喊:「娘,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娘,你可只有我一個兒子了!我死了以後誰給你養老送終?」
羅氏聽得心中一動,哀求地看著里正。
里正嘆了口氣道:「差不多得了,他真被你們打死了,以後家裡的孩子是不是真打算光棍兒一輩子?」
聽里正這樣說,大家也就住了手,他們也不是真想把張有金怎麼樣,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張大郎等著爹和魚姐兒騸了豬就要先帶著李氏幾個回縣城去,張阿公本就打算多待幾日,跟保和堂早打過招呼,衙門可不打算給他多放假,想著魚姐兒還得在這待天,便從地上撿了塊兒石頭走到張有金面前,慢慢地捏成幾塊道:「如果你以後再胡作非為,禍害鄉裡,那張家就容不得你了。」
張有金淚眼模糊地看著張大郎,怕得抖如糠篩,點頭如搗蒜。
張阿公好歹也是闖蕩過江湖的人,送張大郎幾個的路上就對魚姐兒說:「衙門判不了他,他沒賣成你,不是重罪,還是新犯,打幾十板子已經結了帳了,你爹走後門倒是也可以把他送進去,但這事兒不佔理。」
張知魚有點茫然,他賣了三個人,又掠賣未遂,怎麼能過得這樣,只認真道:「這不是張有金賣姐姐,這就是人販子賣了三個姑娘,怎麼輪到親兄弟身上就成了情有可原?」
那三個青春年華的女孩子如今已經不知流落何地,張有金受的每一道罪,只要不把她們找回來,那都是白受,做給自己看了心裡好受而已。
張有金受再多的苦,他的人生總還有希望,他的姐姐們呢?
張知魚覺得一定有辦法可以將他繩之以法,這樣的辦法一定會有,張知魚喃喃道,這樣的辦法一般都會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