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得古原草送別(第2/3 頁)
意。
首句即破題面“古原草”三字。“離離原上草”,抓住“春草”生命力旺盛的特徵,可說是從“春草生兮萋萋”脫化而不著跡,為後文開出很好的思路。就“古原草”而言,也可開作“秋來深徑裡”(僧古懷《原是秋草》),那通篇就將是另一種氣象了。野草是一年生植物,春榮秋枯,歲歲迴圈不已。“一歲一枯榮”意思似不過如此。然而寫作“枯——榮”,與作“榮——枯”就大不一樣。如作後者,便是秋草,便不能生髮出三、四的好句來。兩個“一”字復疊,形成詠歎,又先狀出一種生生不已的情味,三、四句就水到渠成了。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是“枯榮”二字的發展,由概念一變而為形象的畫面。古原草的特性就是具有頑強的生命力,它是斬不盡鋤不絕的,只要殘存一點根鬚,來年會更青更長,很快蔓延原野。作者抓住這一特點,不說“斬不盡鋤不絕”,而寫作“野火燒不盡”,便造就一種壯烈的意境。野火燎原,烈焰可畏,瞬息間,大片枯草被燒得精光。而強調毀滅的力量,毀滅的痛苦,是為著強調再生的力量,再生的歡樂。烈火是能把野草連莖帶葉統統“燒盡”的,然而作者偏說它“燒不盡”,大有意味。因為烈火再猛,也無奈那深藏地底的根鬚,一旦春風化雨,野草的生命便會復甦,以迅猛的長勢,重新鋪蓋大地,回答火的凌虐。那“離離原上草”,就像是綠色的勝利旗幟。“春風吹又生”,語言樸實有力,“又生”二字下語三分而含意十分。宋吳曾《能改齋漫錄》說此兩句“不若劉長卿‘春入燒痕青’語簡而意盡”,實未見得。此二句不但寫出“原上草”的性格,而且寫出一種從烈火中再生的理想的典型,一句寫枯,一句寫榮,“燒不盡”與“吹又生”唱嘆有味,對仗亦工緻天然,故卓絕千古。而劉句命意雖似,而韻味不足,遠不如白句為人樂道。
如果說這兩句是承“古原草”而重在寫“草”,那麼五、六句則繼續寫“古原草”而將重點落到“古原”,以引出“送別”題意,故是一轉。上一聯用流水對,妙在自然;而此聯為的對,妙在精工,頗覺變化有致。“遠芳”“晴翠”都寫草,而比“原上草”意象更具體、生動。芳曰“遠”,古原上清香瀰漫可嗅;翠曰“晴”,則綠草沐浴著陽光,秀色如見。“侵”“接”二字繼“又生”,更寫出一種蔓延擴充套件之勢,再一次突出那生存競爭之強者野草的形象。“古道”“荒城”則扣題面“古原”極切。雖然道古城荒,青草的滋生卻使古原恢復了青春。比較“亂蛩鳴古塹,殘日照荒臺”(僧古懷《原上秋草》)的秋原,就顯得生氣勃勃。
遠處,一位老者牽著牛緩緩走來。他看到這片生機盎然的草地,眼中滿是感慨。“這古原啊,歷經多少歲月,只有這草兒年年歲歲總是這般頑強。”他輕聲呢喃著。
旁邊跟著的小娃子好奇地問:“爺爺,為啥這裡這麼多草呀?”老者笑了笑,蹲下身子指著草說:“娃子,這草就像咱老百姓嘞,不管經歷啥磨難,都會活下去。就像以前鬧饑荒,日子苦得很,但是大家還是咬著牙撐過來了,就跟這草被火燒了還能長一樣哩。”
小娃子懵懂地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這時,一陣風吹過,草叢沙沙作響,彷彿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老者站起身,帶著小娃子沿著古道慢慢走遠,只留下那片生機勃勃的古原草在風中搖曳,見證著時光的流轉,歲月的更迭,它們依然用旺盛的生命力詮釋著這片土地的堅韌與希望。
作者並非為寫“古原”而寫古原,同時又安排一個送別的典型環境:大地春回,芳草芊芊的古原景象如此迷人,而送別在這樣的背景上發生,該是多麼令人惆悵,同時又是多麼富於詩意呵。“王孫”二字借自《楚辭》成句。“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說的是看見萋萋芳草而懷思行遊未歸的人。而這裡卻變其意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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