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或許他能幫她免去500萬(第1/2 頁)
車內,尤初的頭靠在車玻璃上,街頭風景迅速在眼底倒退,像過去的回憶又一次翻飛。
她想起媽媽和姐姐死後,她也身受重傷,昏迷了長達三個月的時間,一覺醒來,爸爸整個頭髮都白了。
人像老了20歲。
他抱著她號啕大哭,整整哭了一個小時。
可是醒來的小尤初失憶了,不記得媽媽也不記得姐姐,一年後她才慢慢想起來。
她接著大病,父親也是,時不時得病,精神萎靡,一蹶不振。
她的家庭並不差,父親開一個百來個工人的小工廠,在那個年頭生活是非常富裕的。
出事後,工廠倒閉,父親變賣所有機械配件,錢都用來還賬。
還完了錢後,他就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把尤初放在了寄宿學校。
他已經沒有體力和精力去管了。
後來他遇到了一個帶著12歲兒子的季悅,季悅喚醒了他,兩人朝夕相處,有了感情,重組家庭。
尤初又從寄宿學校變成了走讀生。
她很開心,因為每天都能見到爸爸,哪怕家庭氛圍不如以前,她也覺得幸福。
她永遠記得季悅說過一句話,女孩兒能不住校就不住校,大不了她來接送。
爸爸精神頭又來了,開始上班養家,季悅騎電動車帶著她和哥哥上學。
坐不下,她就站在電動車前面,大冬天臉蛋兒凍得通紅冰涼。
雖然季悅不給她捂,把僅有的一個暖手袋給坐在後面的哥哥抱著,她也不鬧,因為季悅給她擦香香,讓她的臉每天都香撲撲。
還會給她扎不同的小辮子,同學們都說她可愛。
後來她大了點兒,季悅懶得送,就讓還沒成年的哥哥送她,她才知道坐在後座原來那麼舒服,不凍手也不凍臉,還能吃零食,如果哥哥不兇她不罵她就更好了。
季悅說讓她去跳舞,因為她媽媽還沒有過世前,她和姐姐就是舞蹈班的。
一年三五千的舞蹈學費,也不是給不起。
她去學芭蕾。
只是她18歲過後,她的學費季悅就不想給了。
可是又堅持讓她上學,她說女孩子就得多讀書,只是別談錢,談錢就變臉。
季悅對她好嗎?
她覺得也是很好的。
哪怕有打罵,以及冷眼,她也覺得她好。
因為她對爸爸好。
跟爸爸打鬧說笑,鼓勵爸爸,呵護爸爸,從不埋怨爸爸。
爸爸一個人撐起一個家的開銷,季悅雖然不上班,但她功勞也不少。
她心裡明白,爸爸離不開季悅,他已經對季悅產生了依賴。
她愛爸爸,當然不願意看著爸爸離婚,不願意他老來無伴兒。
爸爸已經很可憐了。
尤初降下了玻璃,爬在車窗上無神地看著街景。
紅燈,路口的車輛密密麻麻,像是沒有出口的井,壓抑得無法喘息。
大眾車的斜後方,黑色布加迪,在熙攘的街頭奪人醒目。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擱在車窗外,手腕性感,肌肉紋路漂亮流暢,手背脈絡清晰。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菸,煙霧繚繞,在微風中忽明忽暗。
他許久未動,也沒有把煙送進嘴裡,不知是看什麼發呆,還是忘了吸。
直到這半根菸被風抽完,燙意裹上指尖,他那好看的手才顫了一下。
手指一蜷,菸頭被他握進了掌心,不知是要掌控著什麼還是要毀滅什麼。
綠燈。
油門一踩,聽到一聲引擎的轟鳴,布加迪絕塵而去。
帶起了一股狂風,吹散了尤初的頭髮,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