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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容恍若未聞,將書卷收回錦袋,紙張疊起。
他打量她神色:「怎的不說話?」
神容這才抬頭看他,笑起來:「不是你總把要事掛嘴邊的麼?我眼下正要再去探地風,就去探那『土山』。」
長孫信聞言兩眼一亮,便知那『土山』可能有戲,隨即反應過來她已將話題給岔開了。
自家妹妹的脾氣他很清楚,她想做什麼,通常是主意早就打好了,誰也改變不了。
便如同她點名要山宗來護那事。
既如此,他還能說什麼,擺下手說:「罷了,你高興就好。」
忽聞馬蹄陣陣,一隊兵馬齊整有序地趕了過來。
神容聽見,一手搭上窗沿,問外面:「等多久了?」
紫瑞稟:「快一個時辰了。」
她撇下嘴:「真夠久的。」
來的是軍所兵馬,她到現在也沒出發,就是在等他們出現履行職責。
然而當她眼睛望出去時,卻沒看到那顯眼的身影。
那隊兵馬停下後,當先下來個一身甲冑的男子,抱拳道:「百夫長張威,奉令來為二位入山開道。」
長孫信掃視一圈:「只有你?」
張威道:「大人放心,我這一隊是精兵,防衛足矣。」
所以山宗根本沒來。
長孫信只瞄見神容的臉離開了窗格,便知不妙,趕緊發話:「也不早了,先上路再說。」
說完一轉頭,卻見神容從車中探出了身來。
「給我牽匹馬來。」
東來立即去後方牽了匹馬過來。
神容提衣下車,接過馬韁,踩蹬,輕輕巧巧地一翻,坐上馬背。
「東來隨我走,你們先行就是,我隨後就到。」說罷她一夾馬腹,在眾人眼前馳馬出去。
東來忙騎馬跟上。
長孫信無奈看著,卻也拿她沒轍。
……
軍所裡操練聲震天。
山宗馬靴踏地,走在演武場裡,身上只穿了件薄衫。
凡他過處,無人敢有懈怠,呼聲一聲比一聲響,恨不能使出吃奶的勁演練衝殺。
佇列到尾,他忽然收步。
那裡的兵乍見他停在跟前,手都抖了一下。
山宗轉頭:「誰隊裡的?」
一個叫雷大的百夫長站出來:「頭兒,是我的人。」
他指一下那兵:「練到現在胳膊還是僵的,你用腳帶的人?」
雷大看著挺橫的面相,臉竟唰就白了:「是!老規矩,我全隊自今日起每天補練,再有下回我自領軍法。」
那兵早嚇得不敢動彈。
山宗手中刀鞘往他臂上一敲:「好好練,要麼也別等關外的把你這雙胳膊廢了,我先給你卸了。」
「是、是……」他只能從打顫的牙關裡擠出兩個字來。
等山宗走了,其他人的操練都沒停過。
胡十一跟在後面過來,拍一下剛挨批的雷大:「看開點,咱誰不是這麼過來的?這時候倒羨慕張威那小子能被派出去了。」
雷大瞅一眼山宗離去的方向,嘀咕:「頭兒這股狠勁這麼多年也沒變。」
胡十一推一下他的大臉:「裝什麼老成,咱誰不是三年前才跟著頭兒的,倒顯得你多知根知底似的。」
三年前山宗做了幽州的團練使,他們才陸續跟在他手下,建起這龐大的屯軍所。
除了知道他是出身洛陽將門山氏之外,的確啥也不知道了。
軍所後方有院落屋舍,簡易小舊,本是供值衛所居,其中一間卻已成團練使居所。
山宗推門走入,放下手中刀,剛拿了布巾擦汗,聽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