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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富貴同意了，張氏再強勢，也是個女人，一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連連點頭就說：&ldo;哎，行，我不吃，我以後都不吃了，都留給孩子上學讀書，我一會兒燒好水給他們倆好好洗個澡，再帶他們到劉柺子那兒剃個頭，買點布回來給他們做幾件像樣的衣裳。&rdo;

張富貴蹙了蹙眉，終究沒說什麼，點點頭：&ldo;行吧，你開心就成。&rdo;

第5章 阿清變了

吃過午飯，張氏帶著阿清和娃娃一塊兒去了劉柺子家，劉柺子天生腿腳不好，左腿小腿肌肉萎縮，但他人勤快，學了剃頭手藝學了單腳騎腳踏車，他有一輛大槓腳踏車，是他自己用剃頭錢買的，他還有一個木箱子，裡面放著他吃飯的工具，那會兒還沒有理髮店，大家想剃頭，要麼自己去劉柺子家，要麼就只能等劉柺子騎著腳踏車從門口過的時候，招手攔下他。

劉柺子家離張氏家不遠，隔著千來米的田埂，走水稻埂上過去就到了，張氏一手牽著一個在劉柺子家門口站著，伸頭去喊：&ldo;小李啊，你在家嗎?&rdo;

劉柺子從屋裡迎了出來，手裡還捧著碗呢，一見張氏身邊帶著阿清和一個奶娃娃，驚訝的多看了幾眼，問：&ldo;張媽，你這是?&rdo;

張氏笑的一臉褶子說：&ldo;阿清撿了個娃，我見他們倆身世都怪可憐，總歸離得不遠，就想著平日裡能幫著他們倆就多幫幫吧，這鄰裡鄰居的，這不天氣越來越熱了，想讓你給他們倆理理頭，阿清這鬍子再長，估計飯都吃不進嘴，只能吃一嘴鬍子了。&rdo;

那會兒人純善，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劉柺子聽了也沒做它想，點了點頭說：&ldo;是可憐，這娃娃看著才這麼點大，也是被家裡人丟了?難怪阿清會撿他，估計也是同病相憐了，不過阿清那頭髮，我給他理過好幾回，可那鬍子……他不讓人碰啊，有回我碰了一下，他差點兒沒一腳把我踹翻，我還真有點兒含糊他。&rdo;

劉柺子說著還有點心有餘悸，張氏聽了一臉驚奇：&ldo;是嗎?&rdo;

轉頭看了看阿清，阿清蹲在娃娃面前，伸手挑娃娃衣服上的髒東西，那模樣仔細又乾淨。

張氏想了想就說：&ldo;那行，你先給那娃娃好好剪個頭，我勸勸阿清，他要實在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rdo;

&ldo;那好。&rdo;

劉柺子吃完了飯，從屋裡拿出長板凳和理髮箱過來，他剛娶的媳婦趙金花跟著他後面出來，一見這情況蹙了蹙眉，張氏抱著娃娃把他往板凳上放，趙金花過去就是一攔，說：&ldo;張媽你等等。&rdo;

說著拿了個塑膠袋子鋪在凳子上，說：&ldo;讓孩子坐這上面吧!&rdo;

張氏臉色有點難看，知道趙金花是嫌娃娃髒，可不就是坐一下板凳嗎，至於當著人面這樣嗎?劉柺子也挺尷尬，瞪了眼趙金花，就說：&ldo;你幹麼呢?這幾個意思啊?&rdo;

趙金花見劉柺子居然還敢瞪他，眼睛瞪回去比劉柺子還大，就說：&ldo;怎麼?我又沒做錯，他一個要飯的，那萬一身上有跳蚤呢?弄我身上怎麼辦?敢情凳子不要你洗，你充大方，我來你家才幾天，你看看從裡到外給你收拾的，多乾淨?我這累死累活的為誰啊?你說為誰!&rdo;

說著眼高於頂進了屋，劉柺子不敢追著罵，他身殘，娶來這麼個漂亮老婆不容易，只能回頭跟張氏道歉說：&ldo;張媽你別介意，金花就那脾氣，你別理她。&rdo;

說著偷偷就把那膠帶子扔了，過去把娃娃抱上板凳，給他剃頭。

娃娃有點害怕，瑟瑟發抖地看著張氏，張氏給他好吃的，孩子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