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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四面漏風的車子被推進了大慶殿前的廣場上。在前面指揮的內侍明顯很緊張,尖細的嗓音都傳進了熊本和燕達的耳朵中。
那是天子登基,或者大朝會又或者冬至祭天明堂大典等大禮儀前作為擺設,放在大慶殿廣場上的玉輅。
是皇帝的車駕,唐高宗時所造,一直沿用到今天。有數百年的歷史。就跟所有老古董一樣,年月久了,自然變得不那麼結實。近些年,每次從庫房裡把玉輅請出來,主持者免不了提心弔膽,生怕哪裡磕了碰了斷了碎了,連累自己掉腦袋。
燕達只瞥了一眼,就不再關心。玉輅玉璽之類的東西,只不過是拿在皇帝的手中,才有了特殊的地位。現在他們要解決的就是皇帝的位置。有了皇帝,配屬的玩意兒,要做多少,就有多少。
他下意識地望著南方,「把自己作為誘餌,恐怕這就是李信的打算。」
有李信的牽制,關西那一派的人不說出來反擊了,至少能逃出許多。
熊本回憶起過去與李信的來往,在他的感覺中,李信卻比不上趙隆和王舜臣等一些他接觸過的將領,「都是說他是老實人。我平常見他,也的確是個老實人。想不到他還有這麼果斷的一面。」
「他是靠軍功升到節度使。老實是一回事,有沒有能耐是另一回事。」
熊本略有訝異地看了一眼燕達,「逢辰你對他評價很高啊。」
「因為他現在是我的對手了。」
燕達繃緊的面容,嚴肅而專注。並不因為為敵我之間巨大的力量懸殊,而盲目自大。
熊本則安心地笑了起來。重視總比輕視好。這樣能減少犯錯的機率。
名將之謂,絕非幸至。
「逢辰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多了。不過,天明後的登基大典一定要參加。」熊本再次提醒燕達。
鎮壓文武百官,少了燕達不行。
「當然。」燕達也不打算缺席,「調集兵馬,籌備武器彈藥都需要時間。我現在只是派人看住了興平堡的大門,嚴防有人進出或李信他們突圍,登基大典的那段時間打不起來。真要耽擱一點,可能要到夜裡甚至明天才能開始進攻了。」
熊本沉吟了片刻,「既然這樣。不如就派個人進去勸說李信投降。」
「有必要?」
「看看李信,探探人心。一上來就打打殺殺多不好?」自覺說了個笑話,熊本呵呵笑了兩聲,「李信那性子不會隨便殺人的。」
燕達狐疑地看了熊本一眼,派人進去勸降,就算李信不殺人,難道還會把人給放出來嗎?既然不會放人,那麼探查多少訊息也都送不出來。
他疑惑著提醒了一句,「我攻城的時候就顧不上他了。」
「沒關係,富貴險中求嘛。有的是人願意去做。」
聽熊本如此說,燕達不再多話,一拱手,「聽憑相公安排。」
……
宣德門城樓上,昔日天子夜觀上元燈會的地方,熊本目送燕達打馬遠去。
下半夜,這位對趙氏忠心耿耿的大將將會很忙。
以謹慎著稱的燕達,在戰前總是比其他人要多做上一倍的準備。
熊本則對勝利更加篤定。
不僅僅是因為兵力、火力以及彈藥上的優勢。
作為一座緊臨城池的堡壘,其配屬的重型火炮都位於堡壘的外側。
而興平堡的北側,也就是面對南燻門的一側,則只給虎蹲炮發射霰彈的空間。
當初設計製造時,其實是留了炮位。只是建起來之後,沒有安裝火炮。
而在章惇主政後,開封的外圍稜堡,全都進行了改造,內則預留的炮位都給封死。
固定在炮位上的重型火炮,拆卸不下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