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5 頁)
一疊聲地叫著:“太醫令,叫太醫令!”
太醫令輕輕放回那隻雖然很纖長很美,但卻明顯不是女人的手。裝作沒有注意到那手上指腹和掌中的硬繭——那是長期握劍才會留下的。也不敢往低垂的紗帳中看一眼。
便匍匐在皇帝的面前:“陛下!”
皇帝急切擔憂的語氣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怎麼樣了?”
“已無大礙!貴……貴人是因為身體勞頓,水火不濟,氣血攻心厥過去的,只要吃一劑藥,靜養一日就好了。”太醫令說。然後吞吞吐吐地往下接:“……不過,不過……”
劉徹不耐煩地打斷他:“不過什麼,快說!”
太醫令心一橫:“這幾天忌房事!”
劉徹恨不得沒聽到。
夜裡劉徹靜靜地躺在衛青身邊,哦,不是靜靜地,是心裡不停地毛抓抓的在衛青的身邊。他第一次留衛青在宮中歇宿。
衛青本來堅持要去,但劉徹以太醫令為名,硬是把他留在了宣室殿。然後,夜晚對劉徹來說,就變成了一種懲罰。
衛青就在身邊,那個朝思暮想的人,眼睛在那裡,嘴唇在那裡,那散發著清爽的男性的體氣的身體就在那裡,可是,卻不能動!
這對於身體健康的,性慾極其旺盛的劉徹來說,已經是一種刑罰!
但是,是他自己要心甘情願地領受這種刑罰的。他還記得白天衛青暈過去的那種情形,那種自己魂飛天外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形。
“就算是懲罰我吧!”他想。
衛青因為有太醫令的囑咐,比皇帝的聖旨對皇帝還管用,這時沒有劉徹的騷擾,已經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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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兀自忍著對衛青的渴望,貪婪地看著這個離開不過十多天的人,他的俊朗的臉,他的斜飛的眉,他的蜜色的健康的肌膚和脖頸,他安詳寧靜的呼吸……
“你為什麼不說呢?傻瓜!”他愛憐地說。
“你究竟為什麼不說呢?仲卿!”劉徹的眼光黯然。
“怎樣才能讓你說出來呢?仲卿!”劉徹的心在深深的海底。
永巷
這裡其實並不是一條孤零零的巷子,而是一片建築群。
但是,那些黑沉沉的房屋是這樣的高大,這樣的幽深,有時候,你會覺得這裡從來就沒有在太陽下面過。這裡的太陽從通向這裡的那個大門口就溜了過去了,原本可以漏過來的幾縷陽光,被那個胖胖的黃門的身子一擋,變成了一片黑暗!
這裡看上去軒楊的房屋其實也就只是外面還不錯而已,推開裡面,那空蕩蕩的屋子,上面露著天光,下面盡是水漬。
這裡居住著的,盡是那些無緣得見君王面的宮女。
她們清苦,雖然不至於衣不蔽體,但是,她們卻幾乎都在寂寞和疾病中掙扎。她們是可悲的一群,不管她們是不是被皇帝忘記了,在名義上,她們始終是皇帝的女人。
這個名義上的歸屬,讓這些在當時看來年華已過的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們,就在在寂寞的永巷裡度過她們的一生。
對這個不是太出面但是油水絕對豐厚的差使,胖胖的黃門林福很滿意,他本來就不愛出頭露面。在他看來,欣賞那些慢慢地積攢的,黃燦燦的銅錢和白花花的銀子是多麼的賞心悅目的快樂,抵得過在外面風光無比。表面上看,永巷巷監是多麼無聊的差使。
但是林福知道,那些宮女們每月的伙食份額,那些他高價賣材料給她們,只加上一點點可憐的虛頭然後再從她們手裡買回來的繡品中有多大的利潤。對於失去了某方面能力的宦官來說,權利和金錢是最有誘惑力的東西,在林福這裡,金錢得到了它應有的尊重!
當然不是說林福的差使是輕鬆的,這些女人們都是皇帝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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