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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夠了!&rdo;祁煊聽得頭都疼了,低喝了一聲,他陰沉著臉,掃視了眾大臣的臉色一圈,才緩緩說道:&ldo;朕不能去,那麼你們說,誰去?&rdo;
底下幾個大臣瞬間沒了聲音,大祁王朝在祁煊登基之前,雖然也算強盛,鐵騎兵也算驍勇善戰,但是卻遠遠沒有十年後那般,令人聞風喪膽。
朝中幾個領兵作戰的好手,都在上一次就派了出去,也是祁煊大意了,沒有想到歷史走向會改變,想要儘早將邊關的戰事解決掉,便把精英都用上了。
這下子出了意外,朝堂上下卻是無人能領兵出戰,其實上一輩子祁煊之所以御駕親徵,也是因為大祁王朝鐵騎兵雖然勇猛,但是卻缺了將才之士。
古語有云,能領兵者,謂之將也。
祁煊在位十年,前幾年靠著燕將軍替他打天下,後面幾年,卻是他這個帝王,親自率兵出征,接連攻下鄰近的幾個小國,擴大了大祁王朝的版圖。
正是因為祁煊經常出征不在王城,才會使得樊家坐大,進而起了謀朝篡位的心思。他不曉得上一輩子,樊仲何時開始計劃刺殺他,他也不想知道,總歸是被背叛了。
不管樊仲做下決定是早還是晚,對祁煊來說,那一刀就足以斬斷二十年的感情。哪怕樊仲當時猶豫了,或是臉上有一絲後悔,祁煊這輩子都不會這樣決絕。
但是沒有,樊仲捅那一刀的時候,完全沒有猶豫,狠絕又毫不留情,而臉上的表情也只剩下猙獰夾雜著成功的興奮。
那時候祁煊就知道,對方是真的想置他於死地,以至於這一輩子醒來,他是完全不想再看見對方。所以他將對方趕出宮去,眼不見為淨。
只是見不到樊仲,天天見到樊仲父親也是讓他膈應得很,若不是樊仲父親是前朝重臣,他怕一登基就對樊父下手,會寒了其他老臣的心,他早就將右相給換了。
此刻見到樊父頂著被他砸傷的額頭,臉上還黏著些茶葉,跪在那裡說些冠冕堂皇的好聽話,就讓他心裡頓時更加煩躁。
左相是祁煊拔擢上來的人,兩年來跟在祁煊身邊,也算培養了一些眼力見,此時見祁煊臉色不好,便趕緊拉了拉右相的朝服,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樊父認為左相分了他的權,心下本就對對方不喜,現在對方的阻止他自然不予以理會,眼看著祁煊的怒火越來越盛,樊父還在自說自話。
祁煊怒到極點,氣極反笑,他語氣涼颼颼的說道:&ldo;右相所言極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既如此,不如就由右相替朕分憂解勞,領兵出戰,卿以為如何?&rdo;
樊父頓時沒了聲音,跪在底下冷汗直流,祁煊淡淡的說道:&ldo;怎麼,右相方才不是說了,為了朕、為了大祁王朝,可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嗎?&rdo;
祁煊見樊父支吾說不出話的模樣,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對方身為前朝重臣,仗著跟在先帝身邊多年,一直不將自己看在眼裡,總認為自己還不成氣候。
若不是自己這兩年來,不動聲色的削了他的權,否則怕是日後又要重蹈覆轍了。以前的他不懂,以為宰相真的一心為他好;就算不為他,也該為著大祁王朝才是。
其實都是自己太天真,他下放給宰相太多權力和信任,宰相離王位越近,自然就生出了野心;再加上在宰相的眼裡,自己能夠治理好國家,都是對方的功勞。
他能理解樊家為何選擇謀朝篡位,畢竟宰相有權,樊仲有兵,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又不在王城裡,而是在幾百里遠外的戰場上。
天時、地利,人和。所以樊仲揮出那一刀,結束了他的性命。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原諒又是另一回事,他能理解樊仲的野心和抱負,並不代表他可以原諒對方的背叛。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