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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白半蹲在他身前，幫他補妝、梳理頭髮。

&ldo;餓嗎?&rdo;

男人隨口問道。

‐‐&ldo;不餓。&rdo;

&ldo;嗯。&rdo;車白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補完妝後，空正初翻出手機，任由車白搗鼓他的頭髮。

‐‐剛才，98號建議他檢視一下私信。

他翻開私信列表：處於未讀狀態的資訊多得讓他略感詫異。

甚至思考起98號的維修問題。

機器人點開第一條未讀資訊‐‐

&ldo;謝謝。&rdo;

螢幕上顯示著這兩個字。

‐‐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空正初不自覺的抿起唇，半垂下眼簾，細密的眼睫如蝶翼般扇動起來‐‐

他像是預感到什麼，不由得心生緊張。

機器人耐心的點開了第二條未讀資訊：

&ldo;你把世界描繪得那麼美。&rdo;

&ldo;我突然捨不得離開了。&rdo;

‐‐即使是一個人也好。

&ldo;我點燃了煤炭，鎖緊了門窗。&rdo;

&ldo;在繚繞的煙霧中不斷顫抖‐‐我本想結束掉自己的生命。&rdo;

&ldo;人生總是那麼糟糕，不是嗎?&rdo;

‐‐即使是一個人也好。

能從我的身上獲取溫暖，獲得繼續走下去的力量。

&ldo;但我看見了你。&rdo;

&ldo;聽見了你的信。&rdo;

能再一次，勇敢的，給予世界一些信賴。

&ldo;‐‐忽然就覺得好不甘心。&rdo;

&ldo;為什麼我一直無法被善待。&rdo;

&ldo;為什麼希望從來不肯降臨到我身上。&rdo;

能夠放肆的發洩出自己的委屈和怨恨，再把它們狠狠的拋下。

&ldo;我大哭了一場。&rdo;

&ldo;明明之前還充滿了絕望，但現在還是忍不住，冒出了憧憬‐‐一毫米也好，能不能出現一個人，把我從深淵裡向外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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